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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相!乐相!”
庭院里,枇杷树下坐着的乐蕴忽然听到这动静,人还没来得及走,便被苏祎抓了个正着。
苏祎夺了她遮着脸的扇子,笑道:“这却扇啊,还是新妇自己拿下来好看。”
乐蕴本窝在家里,炎天溽暑,身上就系了淡紫条素纱禅衣,赤脚踩一双木屐,挽着发,望之便觉得清爽。反倒是苏祎穿着出门的衣裳,一层叠一层不说,从外头一路跑进来,早已是大汗淋漓。乐蕴见逃不过,只好叫人上了两盏玫瑰清露,给苏祎消暑。
苏祎喝了两盏清露,打着扇子道:“乐相,你怎么好喝了一顿酒,就躲我到这个时候?”
乐蕴面露惭色,朝她一抱拳道:“郡主千万别再提那顿酒,臣日后再也不喝了。”
“别呀。”苏祎捉住她手,“你乐相不赏我这个光,我苏岚岫岂非少一知己?唉,人生一大憾事啊。”
乐蕴放下手,垂眸道:“是臣不好,臣酒后无状,失了方寸,净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我倒觉得那话说的不错。”苏祎笑道,“负心人,无论男女,都可恨。”
“不说了,不说了。”乐蕴道,“郡主今日登门,不会怎是专门为了笑话我来的吧?”
“原本是有事,可一瞧你,那些事便都不大要紧了。”苏祎道。
“郡主惯会取笑……”乐蕴道,“请说正事吧。”
“说正事。”苏祎道,“此事,乐相不知道?”
乐蕴皱了皱眉头:“什么?”
“皇上打算把去东都的差事指给我了。”
乐蕴眉头一跳:“原来是这件事。”
苏祎道:“不会你早就知道?”
乐蕴笑了笑:“知道,此事还是臣与皇上提议的,中书草拟的圣旨还在我门那压着没发呢。本以为大中午的没有上门的道理,想着午后就让人送去。”她道,“郡主不喜欢这差事?”
“办差向来都是苦哈哈的,我有什么好喜欢的。”苏祎拿扇子轻轻敲了敲乐蕴的手背,“国相大人,你这也忒不厚道了,皇上有多少个亲兄弟姐妹不能指派,要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堂姐去,像什么样子。”
“只要是皇亲就好,走个过场罢了,又不真的要郡主去沙石瓦砾堆里办差的。”乐蕴喝了口凉茶,“何况,臣也是要去的。”
“你也要去?”苏祎眼前一亮,“当真?”
“自然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