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祎道:“可你不是推脱……”
“那是三日前的事情了。”乐蕴道,“且三日前,要去的也不是郡主。”
“乐相……”苏祎若有所思道,“你不会……”
乐蕴眸色缱绻:“郡主言下之意是什么,臣大约明白,那郡主就该明白臣的意思。”她的手指轻轻攀上苏郁的折扇,把玩着扇坠上的玉兔,“不日就要动身了,郡主还是好生打点行囊才是。”
她抬眼看了看日头,似是觉得刺眼,便抬手遮着额上,谁料苏祎却直接将扇子遮在她额上,道:“既然乐相也要一同动身,那我便是舍命,也要陪你了。”
乐蕴打趣道:“臣要郡主的命做什么。”
“无论做什么都好。”苏祎道,“扇子便留给乐相,我先告辞了……”
乐蕴缓缓坐起身,颔首道:“郡主慢走。”
“天热,不必送了。”
苏祎走后不久,门下便将旨意发到了尚书省,祖父为尚书令的柳崇徽自然而然也知晓了此事,于是晌午圣旨发往永福郡主府,黄昏时柳崇徽便入了宫。
皇帝有孕一事知晓的人不多,除乐蕴透露给苏祎外,连柳崇徽也不知情,是以在她眼里,皇帝以御体抱恙为由将东都修缮之事交给了苏祎,又命乐蕴同行,其中大有蹊跷。然而皇帝却告诉她:“这是乐蕴自己提议的。”
“那就更不能遂了她。”柳崇徽道,“皇上,自从宁王案后,乐蕴与永福交往甚密,定是永福郡主私下里对她说了什么蛊惑了乐蕴,断不能放她两个去……”
“崇徽。”皇帝道,“朕相信乐蕴。朕让她去,也有为朕看着永福的用处。若她将来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朕也断然不会放过她。”
“不……”柳崇徽道,“乐蕴对皇上的心思臣也明白,只是,她向来感情用事,又与皇上生了嫌隙,若是永福郡主趁虚而入,只怕是乐蕴无心,也会做错了事的。”
皇帝忽然道:“你也觉得,宁王与陈文琰那件事,是朕对她太刻薄了?”
柳崇徽垂眸:“臣不知。”她道,“若易地而处,我大约也会对皇上心生怨怼,但为大局,想也是能宽解的。只是,我不是乐蕴,不懂她的心思,大约在她心里,我与皇上做的这些事,实在……”
“罢了。”皇帝道,“眼下也来不及了,待她从东都回来,朕再哄哄她吧。”
柳崇徽淡淡笑道:“皇上英明。”
“还是她太不懂事。”皇帝道,“若非当日怕太后党羽伤了你,朕又怎会提拔她上来,这些年要是你在朕身边,朕也许,就不必这样伤神了。”
柳崇徽想了想,忽然抬眸道:“皇上既放心得下臣,那就让臣也一起跟着去吧。臣去替皇上看着,有什么动静,也能及时上报。”
但最好,是什么事情都不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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