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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途和杜程屿在另一片地区徜徉过后来这边集合。四人途径逛到服装区时,杜程屿看见了某样让他心血来潮的东西。
“…………”
三人看着杜程屿在一众东北碎花棉袄里进行挑拣,他们站的离他远远儿的,表示与他不熟。
他们非常确定,杜程屿已经在土味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周围路过的几个小女生投射过来嬉笑的光线,然而杜程屿完全不care,全身心沉浸在花袄海洋里。最终他选定一件粉扑扑的白碎花棉袄,还摆在胸前对照:“哎,你们看这个怎么样?”
三个人立马错开与他的交流视线——
“哎,这个果汁味道不错啊。”
“嗯嗯嗯……”
杜程屿:“……”
到贺存延家的时候已是中午。唐珊本想给他们露一手精湛的厨艺,却被自己儿子阻止,哄推着撤离战场。
厨房施展空间挺大,贺存延跟顾在一组,路途跟杜程屿一组,两波联合、时速更甚。
贺存延跟顾在这边确实进展的顺顺利利,不过另一边……
路途跟杜程屿做的是糖醋排骨,倒出锅后路途夹了一块吹吹凉,一口咬下去……瞬间眼睛瞪滞。
顾在心领神会的利用长腿把垃圾桶移到他面前,路途顺势将囫囵的排骨肉吐出来。
贺存延给他倒了杯水, 路途喝了一口后声音都微哑的开口:“这他妈是盐醋排骨啊!”
他们今天没从超市里选购鲤鱼,因为贺存延家现有一条生活的。
白肚黑背的肥鱼在水桶里扑棱,桶身太窄,宽度直接被整个鱼身占据,急的只能可怜巴巴的在里面打转。
顾在将鱼拎到菜板上,用刀“咚”一下敲击它的脑袋,鱼就安详的失去了动息,随后他用刀反向刮鳞、开膛破肚。
路途看着眼前鲜血淋漓的场景,不禁撇撇嘴:“这世界上果然没有能难得住在哥的事。”
“那是,你在哥就是这么贤惠。”贺存延对路途竖起拇指,“学着点儿,以后讨媳妇儿用得上。”
“懂了。”路途比出“OK”的手势。
杜程屿拿来一包调味料:“我刚才忘说了,这是我家祖传秘制无敌变态辣调料,据说没几个人能抗住,要不要换掉从超市买来的那包,挑战一下这个?”
贺存延不屑:“哼,你延哥吃遍天下辣,还会怕这个?”
于是一整包都被完全抖进锅里,咕噜沸腾的热水中泛起骇红的群泡……四人眼巴巴盯着看,心照不宣的生起一股不祥之感。
二十分钟后……
“咳咳……你家这祖传秘方是从外星上挖掘的吗?”贺存延握拳抵在唇前,眉心有点痛苦地扁促着。
用卫生纸作塞子堵住鼻洞的杜程屿:“这不赖我,你看在哥。”
贺存延转头,只见顾在气定神闲的给鱼翻了个华丽的回身。
他和贺存延耐辣水准势均力敌的强,但顾在生就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
其实了解他的都知道只是外冷内热罢了,正如当初默默帮蒋昔贴考条一样。
捂着口罩的路途嘟嘟囔囔出声:“不愧是在哥。”
整个厨房被熏的白烟缭绕,不知道情的还以为这四个人在制造原子弹呢。
路途抽拿了一条湿巾,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拭泪,直接破音道:“这他妈做出来能吃?”
饭菜齐桌后,唐珊在屋里打个长电话,让他们先吃着。 四个人坐在桌上,环绕着数盘香气袅升却得不到垂青视线的饭菜,因为所有目光一致的定睛在那盘红到变态的鲤鱼上:“……”
杜程屿神态有点贼眉鼠眼,低着头却牵起瞳,扫溜着另外三人:“谁想做一个舍生取义的勇士?”
接下来全员禁言。
贺存延首先打破宁静的玻璃:“吃!在哥做的谁敢不吃?”
路途跟杜程屿提筷,似要为兄弟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势:“吃!”
炒做的时候很呛喉,现在吃起来反而没那么刺激咽嗓。
杜程屿“嗯——”了一声:“在哥做菜技术就是强。”这居然都能力挽狂澜,以肉眼之惊婉转味蕾之觉。
顾在也没对这强势的彩虹之吹做出什么回应。
今天这一局,大半出自顾在主力,唐珊也不忍夸赞他的手艺。
午饭结束后,众人窝到贺存延卧室里。顾在坐在懒人沙发垫上翻看贺存延的漫画书,另外三人就在一旁组队打游戏,后面几人做了几项钓鱼玩具一类的小游戏。
期间唐珊端来一盘自制的甜品给他们。唐珊知道顾在偏喜巧克力口味,所以特地为他多做了几个这种味道却类型不同的甜品。味道醇厚软糯,入口即化。
直到三人离开,唐珊送他们到门口:“欢迎你们下次再来啊。”
三人会应。
唐珊目光投向顾在:“小在,要是小延敢惹你生气,你就尽情收拾他,唐姨没意见。”
顾在低笑了下:“嗯。”
贺存延:“……” 真是捡来儿子亲生的儿媳妇儿啊!
路途和杜程屿从唐珊话里捕琢出什么,皆是不可置信地看向顾在,而后对视一眼,动作默契得像复制粘贴。
三人坐车回去,贺存延送他们到路边。
路途大胆的在顾在耳旁喃喃:“在哥,原来你才是下面那个。”
“在哥,你是不是被威胁了?说出来,兄弟们替你做主。”杜程屿说的像要替在婆家受委屈的姐姐主持公道。
“艾玛啊啊呀……”贺存延忽然揪住杜程屿的耳朵,疼得他吱哇乱叫。
贺存延松开手指:“山与,你找揍呢吧。”
杜程屿揉搓着自己可怜的耳梢:“那是怎么个情况?”
贺存延:“我们又没分那个。”
蒋昔图书馆里在做习题,刘蕊彤食指点点不会的一道题。能难住她的题,自是不简单。蒋昔解读了会儿,在草稿纸上写下内容分析给她。
旁边的路途跟杜程屿一人一只耳机,两只脑袋拥在一起看《乡村爱情》。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由于山芋同志迷恋上这部剧,路途首先随意跟看了几集,没想到一入此坑似海深,从此渐走渐远,而后带动整个宿舍、就连陆洵都陷入了追剧模式。
他们俩来这儿并不是搞学习的,而是主动为两位女生做陪同。
不知不觉,外面镶着淡黄金边的泊云失落撩开,揭出它灰暗的心情,落下了斑斑泪点。
蒋昔做完功课和另外三人打了招呼便离开,走到厅央时便一眼望见那道熟悉又令她安心的身影。
她无意间加快步速,直到雪妍身边,发现雪妍的裤角被雨水浸湿,她往外一望,发现雨其实已经小歇,而且离地矮浅,只是踱步的话不至于打湿衣裤,所以雪妍是一路跑来的。
雪妍撑着一把卡通雨伞,将自己伞身大的那把给蒋昔。她撑的是徐婉琪的伞,也不知道徐婉琪是怎么一反往常,脑筋交错买了这把粉娇娇的伞。
两人回到宿舍,大抵是阴云眼泪已枯竭,从而反复无常的披露出煦阳。
雪妍换下家居拖鞋,将两把伞搁到阳台上敞开晾晒,而蒋昔将她鞋帮一处被泥染的白鞋拎到洗手台上清洗一下,放在鞋架上。
雪妍边往室内走边说:“你这周六过生吧。”
蒋昔顿了下:“……嗯。”
雪妍拿起桌上的一盆四叶草盆栽递给她:“送你的。”
蒋昔进宿舍以后还没注意到它呢。她有点木顿地接过四叶草。
雪妍看了眼蒋昔桌上的仙人掌,说:“它是你爸妈送的生日礼物,代表坚韧,这盆四叶草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代表幸运。”
希望能同它的寓意一样让你被幸运包绕。
雪妍说出自己的打算:“我和顾在他们自作主张,商量想要为你庆祝一下。”
蒋昔有点意外:“……庆祝吗?”
“嗯。”
蒋昔拖着“嗯”音思考。
雪妍明白她的顾虑,便有些疼惜的摸摸她脸颊,说道:“你不能一辈子用枷锁把自己拷起来。我知道你单枪匹马没有足够的能力挣脱,可现在不同以往了,我说过,你有我。人是需要见日光的,你也不例外,而且,你是一个即使没有烈阳映衬也依旧光芒万丈的人,因为你本就属于烈阳。”
蒋昔不是伤裂破碎的瓷瓶,她是迷失路途的胄士。
看似柔唯,实在贞毅。
雪妍确实不忍心让她直面这些创伤,但是她不想也无法让蒋昔身处在不见天日的潮地,做无止境的囚徒。如果蒋昔愿意,她可以做她的后盾。
蒋昔:“那,让我仔细考虑考虑。”
“好。”雪燕给她足够充裕的时间。
她去洗手间的浴室里拧开花洒,调好水温,出来后将毛巾递给蒋昔:“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吧。”
蒋昔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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