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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欣”这个名字,是我母亲在临产期的时候给我取的。正值春日里,她看着医院外的草木欣欣向荣,觉得是个好兆头,希望这个“欣”字,能给我带来好运。
弗洛伊德说过:“好的童年治愈一生,不好的童年要用一生去治愈。”
我觉得这是个悖论,因为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人能明确的知道自己的童年是好还是坏。
反正我不能。
后来我又想了想,这大概要归功于夏凉,她的存在,于我的童年是一剂良药。
我很早就发现了,我的家庭构成有些不同,我没有父亲,但说实话这个角色的缺席并没有给我的童年带来什么巨大的影响。反而是从我血缘意义上的生父介入的那天起,我的生活才开始风起云涌。
那天在街上有不少人看到了他,他那身笔挺板正的西装在这淳朴的地界上扎眼得狠,像是故意作秀似的,不看见也难。他这一现身可给这片地方增加了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风言风语从那天后多了起来。
最开始是大人说,后来那些人家的孩子学着大人的样子,在背地里切切私语。那个年纪的孩子还有些天真和无知,其实对大人说的话也一知半解,不过是有样学样的疏远我。而我在人际交往上好像天生少些神经,平时也不太爱跟人搭话,本来就不亲近的关系,也就谈不上什么疏远排挤。
而我唯一在意的只有夏凉的,如果她也听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像别人那样地疏远我······那我该怎么办?
在某天幼儿园吃午饭的时候,吴小胖坐到了我和夏凉的对面,他那会儿是个狗都嫌的破小孩,极爱惹是生非。他一在我面前坐下,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他吃了没几口,就开始挤眉弄眼地找夏凉搭腔:“夏凉,你知道什么是小三吗?”
夏凉眼皮都不抬,呛了回去:“阿拉伯数字,咋,都大班了你还不认识?”
旁边几个小孩哈哈笑成一片,吴小胖被她这么一噎,自觉有些丢面子,立马脸红脖子粗地扯着嗓子给自己声辩:“谁不认识数字了!我是说白欣,白欣他妈是······”
他喊得响,四下不少孩子回了头。我冷着脸刚准备站起来,却是听旁边夏凉“恍当”一声摔了勺子,大声道:“吴小胖,食不言你知不知道?这饭不够你吃是吧?我的给你。”
说着夏凉一把将自己盘子里的饭全倒进了对面吴小胖盘子里。一下子吴小胖盘子的东西全混合在了一起,样子十分恶心,他气急了冲过来就要推夏凉。夏凉小时候因为看了太多武侠电视剧,且那个年纪男女体格差异并不明显,所以一度很热衷于“打架斗殴”,打服了小区里很多男孩子。这次看着吴小胖过来她也不躲,直接正面迎击者跟他扭打在了一起。
我乘着老师还没来,一边拉着偏架,一边“不小心”撞翻了吴小胖的餐盘,导致盘子里的汤汁泼了出来,淋了吴小胖满头满脸。吴小胖一下子有些懵了,待反应过来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最后这个打架事件,在回家后老夏的一顿训斥中收了尾。
而经此一役,我也晓得了夏凉早就听到过了那些关于我家的闲话。但她和老夏还有梁阿姨,什么都没有过问过,还是一如既往地照顾我,予我和我的母亲以帮助。
在很多年后,我在物理课本里看到了个词,叫能量守恒。
我想或许人所需要的情感也有一个定式。而夏家对我的关怀和偏爱,在很大程度上填补了我父爱缺失的空白,让我的情感恒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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