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夫子是刑蒹葭的启蒙先生,她一直很尊重这个学识渊博的老先生。
“事情是这样的,女学中一个女先生家中突发急事,前几日她就告假回外地家中了。要是就请个三五日,老夫也可以暂且接替一下她的教学,可她回去之后托人送了快信过来说是得一两个月才回得来,这让老夫一时之间也寻不着接替之人。”褚清玄面上一派焦急之色。
“前段时间偶然听学子说起邢姑娘去了诗会才得知姑娘来了晏城。这两日褚某到处求人未果,突然想到何不来问问姑娘。如果姑娘最近都在晏城的话,是否愿意来女学授课,帮助在下解这燃眉之急。”褚清玄说完便眼带殷切地望着她。
“蒹葭的确会继续在晏城多待些日子,只是女学先生小女如何担当的起。”刑蒹葭从未想过会有人请她去学堂当先生。
“邢姑娘过谦了,以姑娘的学识足以坐先生席,我信得过俞夫子,自然也信得过姑娘。姑娘大可放心,有任何教学事宜皆可问褚某,定不会有为难之处。”褚夫子极力劝刑蒹葭答应下来。
刑蒹葭面带犹豫,她不确定自己是否可以胜任,再者也不知道父母什么时候会唤她回靖城。
“邢姑娘,救人如救火,老夫也是没办法才求到姑娘这来了,实在找不到比姑娘更合适的了,女学请姑娘算是高攀了,还望姑娘莫要推辞了。”褚夫子站起来对她行平辈礼,以表诚意。
“先生言重了,蒹葭受不起。”刑蒹葭立马起身避过了褚夫子的礼,还立刻回了礼,事已至此她不好再拒绝。
“蒹葭答应夫子,只要在此期间靖城家中无急事唤小女回去,蒹葭便在那位女先生回来之前替她授课。”
褚清玄面露喜色,忙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老夫替学子们多谢姑娘了,不,应该是多谢邢先生。”
“蒹葭也多谢夫子厚爱,必不负夫子所托。”对于已经定好的事,刑蒹葭也不再谦虚推让,必然尽全力做好。
褚夫子抚须颔首微笑,幸亏他来了,这一趟值了。这几日忧心女学先生的事情都睡不好吃不香,今日得以让心中大石落地,好不欣慰。
于是二人商议好了翌日一早于学堂会面,再详谈授课的事宜。
翌日起,刑蒹葭便要去女学授课。
女学子们有褚夫子的告诫在前,看见先生席上年纪轻轻的刑蒹葭,并没有不尊重,亦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学子们都端端正正地坐在课桌后听刑蒹葭授课。
一堂课毕,学子们一个个都目光炯炯,面上皆是欣喜之色。她们待先生离开之后不约而同发出赞叹,皆道先生年纪虽不大却学识渊博,对学子的提问解答清晰流畅,还能举一反三,提点和引导学子思考更深层次的问题。总而言之,听邢先生授课,真真受益匪浅。
女学邢先生的名声悄无声息地在晏城传播开来,慕名来肖宅拜访刑蒹葭的人多了起来,晏城大家的女子也纷纷给刑蒹葭递帖子,邀请她过府一见。
来家里拜访的基本是当地男学子,由于不能进女学听课,便想到来肖宅一睹先生风采,要是能与先生讨论下学术更是再好不过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