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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于家母女相助开始,乔馥蕊的人生与珊诚密不可分。
曾经的对手有恩于她,就算于千渝行为恶劣,总说出难听的话,乔馥蕊还是能从中受益,那是她惶恐的偏爱,她想过逃离,失去翅膀以及挣扎的力气,慢慢的她顺应,麻木,形成自我消耗的折磨。
她不敢面对于千渝,正如她一度否认生活还有希望。
……
多年过去,城市夜幕来临后的繁华时常让乔馥蕊恍惚,她像十年前初来乍到的外乡女孩,对大城市抱有敬畏,一窗之隔外面五彩斑斓,高楼大厦应接不暇,每当意识到自己挣扎过的无能为力,她没办法怀揣小时候相同的憧憬去看这座城市。
于千渝如约到来,脚步踏进办公室前一刻乔馥蕊从窗外收回视线,自然而然落到门口等待到访的人。
两个人隔着长长的距离,如黑白色醒目的分界,于千渝没有上前,翻出心底的困扰,“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是池慕橙?”
该问题的回答乔馥蕊脱口而出,“快乐。”
具体一点,女人面露柔软,“池慕橙能让我快乐。”
“快乐吗?”于千渝似懂非懂,喃喃自语。
什么时候开始,快乐是她们奢求不到的情绪?
她和她,皆是人生这场游戏的佼佼者,她比乔馥蕊拥有的得到的多,乔馥蕊因为顶尖折磨失去快乐的资格,她则因为父母离婚狠毒的咒骂,巴不得对方人间蒸发的争吵失去快乐的能力。
属于自己的办公室,于千渝让给了乔馥蕊,她不贪恋权利,无感管理,留在珊诚的理由和留在大学的没有差别,乔馥蕊来珊诚一度成为她的快乐,她不奢望有一天乔馥蕊会选择她,只是没想到工作压力下,乔馥蕊这么快开始新的一段恋情。
于千渝坐到乔馥蕊的位子上,抬头看向窗边从容的女人,提了提唇角道:“乔馥蕊,你恨我吗?”
“我剥夺了你的尊严,把你留在珊诚一亩三分地,我没有当面肯定过你的付出,默认你做的一切理所应当,时不时拿出你自愿签下的合同威胁你,提醒你摆正身份。”
“于千渝,我不恨你。”乔馥蕊笑容轻松,“你是我这辈子的恩人,谁都不会改变。”
“至于你所说的剥夺,我做出了交易,交易需要付出代价,我希望我们的问题不要牵扯其他人,你有任何不满对我发泄就好。”
其他人?于千渝挑眉,“你放心,我过来不是威胁你离开池慕橙的。”
乔馥蕊加重语气的严肃,“你威胁也没有用,橙子是个天真的女孩,她知道你帮我垫了合同违约的钱,让我把积蓄转交给你,她多傻,那笔钱是她父母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她毫无保留送到我手中,尽量让我别去欠你,我怎么舍得她因为我受到伤害。”
“我只恨自己破碎不堪,没有能力还原她小时候向往的那个乔馥蕊。”乔馥蕊握紧双拳,指甲深陷皮肉的痛苦远比不上内心十分之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