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知该对乐蕴说什么,无论是这场刑罚背后的真相,还是乐蕴此后唯一的结局,都不是这个刚刚从重伤中苏醒过来的人能够承受得了的。
她只能在冗长的寂静之后对乐蕴说:“皇上也许会在明日过来。”
乐蕴的目光深了深,侧着头道:“我会再想办法把你送出去。”
清渠摇了摇头,轻笑道:“不必了。”她替乐蕴掖了掖被子,“玉箫也回来了,她在,我就不会走。”
“你们应该走的。”乐蕴道,“其实我早该料到,我是死不了的。”
“皇上不会放过你的。”清渠道,“如若要认命,就让自己过得好一些吧。”
————————————————
皇帝果然在翌日来到了这里,乐蕴耐不住疼,早早就醒了过来,清渠正在给她磨破了的双腕上药,皇帝踏入屋中,清渠便放下药膏,低垂着眉眼缓缓起身。皇帝摆了摆手,清渠默默退了出去。床上的乐蕴睁开眼,刺目的明黄颜色让她恶寒得作呕。
皇帝大喜过望,上前坐在床头,揽着乐蕴的头低声道:“阿乐……”乐蕴目光轻颤,试着张着唇,低声叫了一句:“痛……”
皇帝心中揪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没事……”乐蕴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伏在皇帝怀里:“皇上……我会听话,求求你……不要打我。”皇帝心痛之余,竟为之生出一种几近扭曲的满足感,原来人是可以被征服的,而被征服的人,将永远爱她,再不会背叛。
“乖,没事了。”皇帝轻柔地安抚着乐蕴,“朕不会再让你疼了。”
乐蕴依旧哽咽着,泪光涟涟:“嗯……”
皇帝安抚了她一阵子,终于将她放回床上,用帕子轻轻擦拭着她的眼泪:“想吃什么吗?朕今日在这里陪你……”
乐蕴想了想,细声道:“皇上喜欢什么?”
皇帝面带着笑容,吩咐人去传膳,不多时便摆满了一整张桌子,皆是些清淡滋补的饮食,乐蕴不能起身,皇帝便将她抱着伏在自己膝上,抬起胸口一口一口地喂给她,乐蕴则乖顺地咽下去,哪怕她根本没有半分胃口。
皇帝从未觉得怀中人如此乖巧过,纵然是当年,乐蕴也带着几分脾气,她虽喜欢她的伶俐,却也妨碍于她的脾气,是以花了数年光阴来打磨这人,却也没能她打磨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如今却是喜出望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