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别再这样了。”
乐蕴淡淡一笑:“好。”她忽然伸出手,苏祎连忙将手递了上去给她握住,只听乐蕴低声说,“我睡醒了,你还会在吗?”
“我一直在。”苏祎笑了笑,“睡吧。”
乐蕴这才安心闭上眼,手指轻轻与她相勾:“那你不要走……”
苏祎只觉得万分依恋:“好,我不走。”
她静静地坐在乐蕴身旁,看着被锦被遮盖住的小小身形,只觉得乐蕴如今似乎更像个孩子一样了,躺在那里,安静似乎随时都会消失。她已经无法再描述自己得知乐蕴伤重时的心情了,所有的理智与清醒在那一刻烟消云散,明明只隔着一道宫墙,却似远隔千山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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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胸口上的伤,乐蕴连翻身也不得,仰躺着睡总是睡不踏实,一入夜起了风就开始咳,她一咳,就把在床前守着的苏祎惊醒,轻手轻脚将他扶起来,倒了水慢慢喂给她。
乐蕴笑了笑,由她擦拭着自己唇角的水渍。
“那个刺客实在可恨。”苏祎道,“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乐蕴摇了摇头,示意不要了。苏祎放下水杯,将她抱在怀里,却听乐蕴道,“刺客已经审出来,是平阳县主的人。”
“平阳?”苏祎也有些惊诧,“她能做什么?去弑君,不要命了?”
乐蕴叹了口气:“我也是刚刚得知,她夫郎裴虚已,前不久死在流放之地了。当年是皇上授意我,罗织罪名将她丈夫流放了,如今人死了,她自然要来找我们算账,只是天不遂人愿,到底叫她算错了。”
“那皇上可有了旨意如何处置她?”
“已让宗正寺将她拿下了,有些细则还需再审。只是无论如何,这个人都活不了了。”
“她有胆子做这样的事,想必也早就不想活了。”苏祎叹息,“我总记得她还是个小姑娘,嫁人的时候连持扇的手都在抖,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她……”
“当时,为了稳固朝纲,宗室里许多人,都是皇上授意我去打压的,如今,也算是恶报了。”
“这你不必自责。”苏祎道,“无论谁当皇帝都会这么做,我们家那些人不知道收敛,也都是活该。再说,将来还有咱们做这事儿的时候,你如今怕什么。我倒也没想到,原来我们这些人里,最有胆子的竟是她。”
“所以郡主……并不知晓此事?”
“当然。”苏祎道,“我在星嫁楼等你不来,去你府上才知道你被皇上召去宫里了,再后来就是听人说,皇上宫宴遇刺,你去挡刀了。你不知道,我的魂都要吓出来了。”
乐蕴一颗心也轻了二分,歉然道:“下次不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