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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即便苏祎与此事无关,皇帝也有意要将此事与苏祎扯上联系。
她得想个法子,将苏祎从这里头摘出去。
因平阳县主为宗室女,因而并未转交刑部,只关押在宗正寺的囚室。
乐蕴是在初雪那一日去见她的。
她对这位宗室的县主并未太多的记忆与印象,若论寻仇,只怕也是排不上号的。宗正寺的官员得了旨意,对她简单搜身后就放了人进去,乐蕴如今受寒还是会咳嗽,进了囚室也没能止住。
囚室实在简陋,阴寒得厉害,唯有开门时才能见到些光亮。乐蕴抱着手炉站在靠门处,外头就有官吏在看管,她借着光亮往里头一望,只见一个极苍白的身影慢慢地蠕动,渐渐从那木板搭起的床上爬起来,露出张一样惨白的面孔。
乐蕴掩着口鼻咳了两声,那人影似乎也终于将她看清,发了疯似的扑过来,却因枷锁的缘故,并不能碰得到乐蕴。
乐蕴慢慢地抬起头,略带着悲悯地审视着她,一旦失去了富贵繁华绕身,这些生在云端的人们,也一样会变得形如鬼魅,黎民百姓还有逃脱的可能,他们却是实实在在被困在了这里。她忽然想到自己,想到在皇帝,在苏祎,在自己之间那纠缠不清的局,无论结局如何,无论是皇帝还是苏祎,都是那样高傲的人,根本不能接受自己沦落至此。可上天给她的选择似乎只有是与非的两面,不是皇帝,就是苏祎。
“平阳县主。”乐蕴开口,“皇上命臣来御审,县主有何冤情,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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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顺从
“我没有——”平阳忽然发出一声极尖利的嘶吼,“你让她来杀我!”
乐蕴轻声叹息:“杀伐自有皇上决断。”她垂眸看着她,“只是臣不明白,您已与裴虚已和离数载,他身死又非皇上之过,您又为何……”
“如果不是她把裴郎流放到那穷山恶水的地方,他怎么会劳役而死?”平阳面目狰狞地剜着乐蕴,“他那么锦衣玉食的一个人,在那个地方强撑了三年,就是为了与我团聚……我在京里人人都笑我,嘲我,我都不在意,只要他能回来,我只要他回来!可就是你们,就是你们这对狗君臣,害得我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指望!”
“裴公子触犯国法,论罪当诛,流放已是轻纵了,县主不该心怀怨怼。”
“国法?论罪?”平阳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你那个主子,当年打得是什么主意!我恨只恨没杀得了你,也白让她捡了一条命!老天有眼,我死了,也要睁眼看着,看着你们这对贱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