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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下官明白。”
“明白还不去办?”
“是是是,下官遵命。”
眼见那永庆县令屁滚尿流地跑了出去,苏祎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去拾地上的茶盏碎片,乐蕴道:“郡主莫伤了手,叫底下人做就是了。”
苏祎笑了笑:“底下人做就伤不到手了?无妨,我也是……嘶……”乐蕴起身,见她右手指腹果然扎了片碎瓷,不禁皱了皱眉头。
苏祎无奈地摇了摇头:“刚说嘴就打嘴,看来,日后这话啊,还是不能说的太满。”
“郡主怎如此不小心?”乐蕴嗔怪了一句,低头从袖里取出帕子,缓缓拔出瓷片,用帕子绑了她的手指。
身后的柳崇徽神情复杂,眼含悲意地望着。
乐蕴道:“臣带郡主去处理一下吧。”
苏祎眉头轻轻挑了挑,笑道:“多谢……阿蕴了。”
二人将出了门,乐蕴却突然回过头,对柳崇徽道:“就劳烦柳侍中唤个下人过来收拾了。”
说罢,也不理会柳崇徽脸上那难堪之色,径自出了门。
堂上的柳崇徽默默起身,回想着方才乐蕴的言语,那样亲昵的嗔怪,不见半分责备,只余心疼,从前……她也听过的,但乐蕴以后再也不会对她那样说了。
她一片一片地将那些瓷片捡了起来,冷不防也被摔碎处割伤了手指,她注视着指腹上的血滴,忽然抬眸,盼望着乐蕴也能像方才一样走过来,对她露出那样的神情……
可满堂寂静如斯,什么都没有。
柳崇徽不禁苦笑,对啊,乐蕴早就走了。
一时留不住,便是永远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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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阿蕴,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别凝着眉头,怪让人愁得慌的。”苏祎安慰道。
乐蕴缓缓抬眸,神情依旧是忧心忡忡,闻言也只是淡淡一笑,但她忧虑的哪里是苏祎那点子都快愈合了的伤口,方才不过是做戏给柳崇徽看罢了,她真正忧虑的是那永庆县令对于时疫的态度。
焚村。
谁准这些人如此草菅人命的。
将来回到京中,她势必要开发了此人。
“阿蕴,阿蕴?”苏祎叹息道,“你可是还在忧心那时疫?”
乐蕴颔首:“疫源找不到,疫病解不了,只怕死的人会越来越多,那些村民死的多了,只怕群情激奋,恐生不测。”
“其实我也奇怪。”苏祎思忖道,“那水都退了多久了,怎么此时方出了时疫?且出了时疫一般都是水浸人畜尸首腐烂所致,那永庆县又不靠近江岸,又不曾受了水患,怎就出了灾疫呢?”
“罢了。”乐蕴道,“我亲自去看看。”
苏祎惊诧道:“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