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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陆家村靠山吃山,日子也算过得红火。”
“但就在十日之前,大郎上山时天降异火,在烈火中央有一男子,大郎连滚带爬地回来,哭丧着连说那男子自称仙人,要我们村子每月献祭一对童男童女。”
“那怎么能行!”村长胡须都气得颤抖起来:“村子的孩子都是我这个老头子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说送就送。大郎召集村里强壮的男子上山讨个说法,但刚打一照面......”
村长说到动情处,老泪纵横,嘶哑着声音:“整整二十五条性命——就在眼前被烧成了黑灰!”
“咳咳咳!”村长道:“三日后就是那仙人要求献祭童男童女的日子。人间都说一剑宗嫉恶如仇最不能容忍这些邪魔歪道,所以才托人去贵宗传了信。”
江虞坐在下方,一脸可惜地把胭脂收起来,他还以为梨花大姐一定会喜欢呢。
一时神游,回过神来就见身边的同伴双眉微蹙,一副凝重的样子。
发生了什么事!?
江虞大慌,就像上课开了一会小差,一个知识点没听到,而旁边的人都懂了的样子。
其实听不听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参与感。
江虞压下心底的慌乱,故作镇定地问旁边的人:“听出什么了吗?”
旁边的人面露不耐,因为村长还在继续讲述。
“哦,那没事了。”江虞看出了他眼底的不耐烦,乖巧懂事地继续当个学渣。
那人没想到江虞那么好打发,同门里见多了因为一点利益而相互算计的龌蹉,江虞如此乖巧的样子反而让他陡生愧疚。
“回去再同你说。”
江虞双眼一亮,点头应下。
那人心底更加不忍心了,恨不得现在就给江虞开小灶。
最后反而是江虞催促他认真听:“没事的,师兄,我等你。”
说着话时,两颗黑葡萄似的眼珠子亮晶晶,一心一意地映出自己的身影,让人恨不得直接把心掏出来给他。
好不容易打发完师兄,江虞开始努力地跟上课程。
村长感情饱满的声音响彻整个祠堂。感染得不少弟子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同那妖魔决一死战。
只是江虞越听越不对劲。
他拉了一下师兄的袖子,压低声音:“我怎么觉得村长他老是在说一件事。”
从发现异火到二十五人身亡,他听了不下三回。
师兄:“非也,虽听起来大同小异,但我们注重的正是其中的‘小异’,凡人易被表象所迷惑,正需要我们抽丝剥茧。”
是吗?
江虞秀气的眉皱成一团,可是,他还听过一种说法——说谎的人在重复一件事情的时候会不断完善细节,以加深自己的话的可信度。
耳听村长说到:“那仙人身穿月白的长袍,左边衣角绣着墨色云纹,腰间吊坠着红绳,袖口用淡蓝的带子束起......”
江虞动了动脚,踢到右边衣角的剑纹,换了个姿势,金色的香囊晃动,最后默默地束起的袖口解开,散出宽大的衣袖。
还真是......现学现卖。
待村长说了个尽兴后已到日暮时分。
村长面前的茶壶也已经再也倒不出一滴茶水后,才叫人带他们下去休息。
当晚,十五个年轻的弟子排排站好,挨着邓玲儿一个个审问。
“有什么发现?”
“三日后就是献祭的日子,可有办法?”
“如何保证村民的安全?”
一个个被训得如同鹌鹑似的。
邓玲儿停在江虞面前,用鼓励的目光看着他。
江虞憋红了一张脸,支支吾吾:“师姐,昨日我去了青楼......”
邓玲儿:......?
勃然大怒:“你同我说这些干什么!”
......
“他去青楼了?”
手中的茶杯放下,扣在桌面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季云戈面色很淡,似乎只是随口问道:“找了姑娘?”
李大哥双股颤颤,忍不住噗通一声跪下:“......找了。”
他开始后悔,为什么要贪那一锭白银,这回倒好,说不定连命的丢了。
“带路。”
季云戈招来小二结账,丢下一颗金珠后便离去。
小二拿着金珠喜笑颜开,想着要不要自己填上这包间钱把金珠昧下。
却不想下一秒,变故横生!
小二目瞪口地看着连桌子带椅子在眼见化作齑粉!
小儿欲哭无泪,总算明白这位客官为何出手如此大方。
李大哥带着季云戈拐进一条小巷,四周景色顿时一变。从街头至街尾,鳞次栉比,朱台高阁,惑人的暗香浮动,春光恰好。
“现在日头尚早,还未开门......”
“哪处?”
李大哥把话头一咽,领着来到最富贵的那栋。
季云戈轻笑:“倒是会享受。”
李大哥咽了咽口水,怎么也不觉得这是夸人的意思。为了自己的小命,只能忍痛把那富贵的小公子给出卖得一干二净。
“昨日小公子点的是秋夕姑娘,在房里过了夜。其余的小人就不知道了。”
秋夕姑娘是这春风度的头牌,梳妆打扮必不可少,待季云戈见到人时已经燃完了两柱香。
秋夕身穿艳丽的芙蓉色齐胸云锦襦裙,白嫩的双肩披着火红的薄纱,露出一双皓腕晃到季云戈眼前,酒水打在玉杯上发出淅淅沥沥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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