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候, 就看见常洛正对着自己过来。
他的身旁,还有刚亡了哥哥的安沁儿。
常洛见了他, 出奇的热情:“三弟?何时回来的, 也不知会二哥一声。”
常忆年并无心思闲聊, 只能貌似熟络的寒暄:“刚回来,二哥见到我,很惊讶么?”
“是惊喜,这几日出了些乱子,想必三弟也知道了, 哎, 手足之间的缘分, 竟是如此脆弱, 说尽了,就尽了,所以见到三弟平安回来,实在是惊喜。”
常忆年惋惜的叹气:“出门几日,让二哥操了不少的心,实在于心有愧, 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才是。”
一旁的安沁儿本就哭丧着脸,听了节哀二字,越发心痛难当,似要哽咽,眼角甚至盈盈有泪。
常洛边安慰着安沁儿,边劝诫常忆年:“我看三弟面有疲倦之色,父皇心情不好,这几日二哥日日来陪,二哥奉劝一句,早些回去,免得撞上他气头。”
常忆年感激的笑笑:“多谢关心,二哥日日来陪父皇,想来比本王更累,也该回去,多加休息才是。”
“嗯,三弟费心。”常洛说完,直盯盯的看着常忆年。
兄弟两人就这样彼此对视着,面带微笑,眼底却皆生起了层层寒气。
常忆年想起回程路上纪思语让他提防常洛的那些话,不禁想告诉她,常洛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他这个做三弟的,难道还不清楚吗?
他们自幼一块儿长大,常忆年永远都记得小时候常洛偷坐上皇帝的龙椅时,眼里点燃的光;记得宁妃被皇帝冷落时他咬牙切齿的恨意;记得皇帝夸赞常忆年更聪明时候,常洛不甘心的顶撞他不比任何人差。
很多细节即便转瞬即逝,可常忆年却一桩桩一件件的看在了眼里。
常忆年曾想过,若有机会,他愿意劝一劝常洛,让他与他兄弟同心的,直到他派人杀他,甚至杀她,一次又一次的要置他们与死地,常忆年才彻底明白,他们早就不可能冰释前嫌了。
此时的兄弟两人,一个要向南,一个要向北,一条道上,总有一个人要为另一个让路。
皇城高强上的旗被风吹的直抖,映衬着两人迎风鼓动的长袍,显得越发气氛紧张。
身手未动,气势却早已破锋。
两人对对方的一切皆是心知肚明,面具戴的太久,总要有撕破的一天,而那一天,也许不会太远。
僵持不下之时,还是常忆年显得心平气和,主动退开一步让了路,伸手示意道:“二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