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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忆年回到了皇城,只觉得气氛诡异,离开不过数日,却觉得陌生的连空气的味道都不同了。
他叫来了宝心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安丞相的次子,也就是安沁儿的哥哥,司部掌事安洪之死了。
此事太过蹊跷,安洪之为人迂腐老实,在朝中并无站队,身子也健朗不似有疾,怎么说死就死了?
“怎么回事?如何死的?”
宝心惋惜的把耳朵里听来的事一股脑儿倒出来:“听说是他的府邸里进了贼,行窃之时被发现,拘捕失手杀了安大人。”
“贼?”常忆年心存质疑:“那贼现在在哪里,可有抓住?”
宝心:“也死了。”
常忆年:“也死了?”
宝心:“是啊,据说那贼被捉拿之后,宁永王妃情绪失控,哭喊着要那贼把她哥哥还给她,甚至拔了剑要砍了他一条腿,殷小姐阻拦不下,反倒一个不慎……把那贼戳死了。”
原来竟是殷采易失手杀了安沁儿的哥哥,安其居本就与殷海势不两立,如今有了血仇,这关系,怕是永远都无法缓解了。
“知道了,你退下吧。”常忆年心有定数十之八九,遣走了宝心,叮嘱她切不可把方才的话往外乱说,待她退下后,他才露出忧心的神色:“安洪之……安洪之……”
就在这时,碧珠突然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王爷,王爷,宫里头来传话,怡妃娘娘听说王爷回来了,差王爷即刻去见她。”
碧珠心里纳闷,自家王爷才刚回来,怡妃就要见他,也不让他消停会儿,歇息歇息,王爷的毒刚解,身子尚未彻底恢复,可千万不要被怡妃看出破绽来。
怎知常忆年并未回绝,只道了句“去备马车”就把她打发了出去。
宫里头的气氛比外头更诡异,死安洪之的虽不是皇族,可是以安其居的地位,人人见了都得弯腰附和两声,是以,丧期之内谁都不敢穿的鲜艳,谈笑风生就越发不能了。
安其居怒不可遏,纵然凶手已经偿命,却远不足以泄恨,即便父子二人在朝中立场不同,毕竟血浓于水,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其悲思,不言而喻。
皇帝自打咳嗽越来越严重后,疑心病比从前更甚了,想来想去觉得后怕,于是命人加强了宫里的守卫,严密的连只苍蝇都不许放进来。
这才导致整个宫里越发沉闷晦暗。
常忆年进到怡山宫,只见怡妃也换上了难得一见的素色衣衫,悠闲自得的修剪着她最心爱的花木。
“母妃。”他走进去:“儿臣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