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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时厌现在已经被温家认回去了。
方才背着他说他坏话的小鬼现在又温柔款款地垂着脑袋,替他那野种弟弟包扎,温白鹤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画面刺眼。
“反思好就去找朱先生认个错。”温白鹤语气淡淡。
“认错?你做梦,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错,你不感觉你一口一个反思说着很可笑吗?”
年龄相差没有很大,偏要拿着这几岁的年龄差来拿乔,时厌自己生活了这么多年没人管,连生她的那女人都没管,现在被十八年面都没见过的所谓哥哥一口一个反思,简直讽刺。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我知道你姥姥生病,你急用钱,但是你刚来那天,我有没有说过,医药费温家会出钱?小厌,你不要总是在胡闹。”
“我不需要你们这幅假惺惺的嘴脸。温白鹤,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不需要伪装成活菩萨的样子,旁边那小公主没什么脑子,估计对你而言也是分类到无用的那一栏里,当着他面装也没用。”
时厌从头到尾都没有后悔过所作所为,上位者那副赏赐的态度也很让人厌烦。
岁星弱弱插了一嘴小声纠正:“我不是公主。”
“知道了公主。”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高高的青年,像是才来没多久。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看着几人。
要是再来个谢屿,估计就是大型攻攻破防的修罗场。可惜没有,岁星怕两个人的战争会波及自己,刚好皮带送完了,温暖也送了,便打算转身离开。
岁星转身欲走,反被人拦住了。
“跑什么啊公主?别怕,他不会碰你。”时厌将岁星一把拉扯回来,扣在自己身边,强迫岁星留下来看戏。
“还有,你不觉得你自己的话很好笑?嘴里说着他难看,眼睛快黏上去了吧。”
时厌看上去瘦弱,可那力道一点都不轻,岁星差点跌在时厌怀里。
岁星嗅到了一股很浓郁的血腥味,混杂着淡淡的洗衣液香,那味道很轻,岁星偏过脸,和时厌拉开距离。
流浪的狗狗不会因为人类的投喂而主动示好,那是后来那只狗狗见到他时没有再凶,也会象征性地摇摇尾巴。
岁星并不想当谁的救世主,他只是凭感觉地把情感倾向给谁。
润红的嘴唇看上去很好亲.吻,那要是亲上去也会哭吗?不知道是报复心作祟,还是其他道不明的原因,时厌忽然想要吻一下岁星,来看看是不是连亲.吻都会哭。
反应过来时,他的手已经揽上了岁星的腰肢。
岁星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厌要做什么,只是很惊讶突然间的靠近。
索性将错就错,时厌缓缓迫近,含.住了岁星的嘴唇,和意想之中一样的柔.软。时厌吻得更深了些,濡湿温热的口腔,实在像是热化开的蜂蜜,暖洋洋,带着浓浓的甜。
没有过恋爱经验的少年吻起人时,也自带一股未驯化的野,莽撞而谨慎,边吻边探寻,舔舐着那截软嫩的舌尖。
岁星动也不敢动,整个人愣在原地,时厌卷进来的血腥味有种铁锈的甜,生出一种在饮血的荒诞错觉。
不,更荒诞的应该是……为什么以后会痴恋谢屿的时厌会亲吻他。
茫然、无措、惊慌、羞恼种种复杂的情绪一起浮现出来。岁星感受到陆明宴和温白鹤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推了推时厌,试图把时厌推开。
花枝弱柳似的手臂推在时厌身上,反倒让时厌吻得更深。
攻中叛徒,不可饶恕。
岁星希望陆明宴或者温白鹤能够把时厌拉开,可是等了一会都没能等来。岁星忍无可忍,狠狠踩上时厌的鞋尖。
陆明宴终于反应过来,将时厌拉开。
吻的时间太久,岁星大口大口呼吸着,胸腔里的空气一点点被汲取,像是被困在了深深的海里。
唇色被吻得艶丽湿润,岁星眼眸里凝着水汽,鼓着勇气,狠狠地挥了一巴掌过去。
清脆的声音落下,时厌的脸上迅速出现一个不太清晰的巴掌印。在他有淤青伤痕的脸上,看上去并不突兀。
这一巴掌用尽了岁星的力气,没能引来时厌的恼羞成怒,淡淡的,可以称得上面无表情。
唇角的血再次顺着唇边往下流。
岁星蜷着手指,只感觉掌心隐隐作痛。好疼啊,岁星抿着唇,噙着眼泪看时厌,后者好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
“打一巴掌,就可以亲一下吗?”时厌吐出一口血沫,他修长的手指指着自己被打的一侧。
“来公主,再亲我一下,右边脸也给你打。”
“你变态。”岁星气得脸红。
“我东西也已经还给你了,我现在要走了。”
岁星拉着陆明宴的手,逃也似的,离开别墅。
只剩下时厌和温白鹤二人,一人身着宽松的家居服,神态自若。另一人则满身血,像是刚从乱葬岗爬出来。
温白鹤关上门,将静室单独隔出来。
静室以往用来精心用,连着露台,露台上栽种着许多竹子,夏日时郁郁葱葱,冬天也不会凋零。经书原本是整齐地摆放在书架上的,但现在随意被丢弃在地面上。
“你姥姥现在的情况很不好,癌症,癌细胞已经在全身扩散了。”
温白鹤随手捡起来一本书,摆放在檀木的书架上。脏乱的环境对他来说是种另类的凌迟,他将经书一件件捡起来,又一件件塞进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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