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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厌眼睛颇为稀奇地看着为他说话的岁星,一面之缘,就能够为他做到这个地步,说是不经意他是不信的……可是又为什么接近他,他现在一无所有。
说完话后,岁星乌沉沉的眼睛转了转,浓密睫毛湿重地半垂着,他清软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你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嘛。”
“我不是个好人,而且心思歹毒,如果不做点什么的话,大概你会失望。”温白鹤边说边靠近岁星。
岁星终于忍不住回过眼,男人近在咫尺,整张面容隐匿在昏昧的光线中,看不清具体神情。
可是出于某些不可说的直觉,岁星感觉自己很危险。
他一步步向后退,温白鹤便步步紧逼。
直到岁星感觉退无可退,再往后便是时厌,他不能碰到伤患,无论如何都不能。
“对不起。”岁星软下声音道歉,至始至终都没有歉意该有的态度。
“你真好看。”
蒙昧昏暗的光线下,岁星小半张脸浸在光下,惊慌失措的可怜样子像是跌落在水中的樱花,不想怜惜,只想要撞破毁坏得更加彻底。
在一篇强制爱文学里,好看也不是什么好的词汇。主角受因为盛世美颜活在亵玩中,而眼下……
温白鹤说话的语气看上去克制忍耐。
岁星不合时宜地想到了电影里会有的角色,西装暴徒,白天是大公司的老板,晚上就化身为杀人狂,游离于白昼和黑夜之间。
他想要看时厌,想起来时厌自己都是小可怜,只好无助地和温白鹤对视。
就这件事来说,的确是他的错。别人兄弟间的私事,于情于理都轮不到他一个外人置喙,从进门的那一刻起,温白鹤始终都是温和有礼的,并没有做出任何有悖礼节的行为。
温白鹤是彬彬有礼的主人,岁星想,他却是个擅闯的客人。在没有经过主人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将整栋别墅都搜寻了一遍。
“吓傻了吗?”温白鹤似是轻笑一声。
“对、对不起……”岁星回过神来,惊觉温白鹤和他的距离不知什么时候这么近了。
“为什么要乱跑?”
“我只是很担心时厌。”
“我不是说过他犯了错误,在关禁闭吗?”
温白鹤打断岁星的辩驳,语速比之前的不徐不疾要快乐些,岁星听出来他话中的斥责之意。
“我……我……”
岁星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从哪个方面来看好像都是他错了。
水红的唇色,像是被捣碎的玫瑰,泅湿着水汽的眼睛里倒映着温白鹤的身影,像是另类的裱画框囚住了温白鹤。
“怎么,找不到好的辩词为自己辩护了吗?”
“方才不是很巧舌如簧吗?长得不怎么样,倒是惯会勾..引人,三言两语颠倒黑白,偏偏哄得有人想为你赴刀山下火海。”
温白鹤捻着佛珠,瞥到了时厌紧握着的拳头,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毫不怀疑,如果眼前的娇气包被动一下,下一秒那拳头便会毫不客气地砸到自己脸上。
烦。
糟糕透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讨厌时厌的原因,一个野种而已,给了他多年未有过的危机感。像是称霸草原的狮王,某一天突然又来了一个虎视眈眈的老虎。
这种感觉很令人讨厌。
岁星感觉这人就是有病,不然为什么会前言不搭后语,说话前后矛盾。上一刻还是在说他好看,下一秒便是他长得不怎么样。这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羞辱他一下。
不对……他记得有戴口罩的。
这才发现慌乱之中,口罩不知什么时候一只带子滑落了,只剩下了另一根松松垮垮挂在而后,口罩耷拉在颊侧。
岁星掩耳盗铃地又把口罩戴好。
小动作落在温白鹤眼里有些好笑,他抬手,细长的指勾着口罩细带,又摘下来,可看着岁星眼里滚在眼眶里打转,倔强地没有落下来的眼泪,便忍不住想要他哭。
最好是又哭又惧怕。
“藏什么?你以为你是漂亮到谁都得跪下来钻你裙子下,做个裙下之臣吗?还是说,你觉得你觉得戴上口罩就没人能认出来你?”
岁星不想在攻一攻三面前坐实哭包人设,翻云覆雨的掌权人很酷,步步为营的小狼狗也厉害,可是哭包听着都好怂怂。岁星拼命忍着眼泪,秀气的鼻子尖尖又酸又涩,温白鹤说的话毫不客气,下午前才迫于财力屈服于短裙的岁星忍不住想了下那种画面。
太、有、病、了!
“我没有勾.引谁,也没有想要谁为我做些什么,我只是简单的,想要物归原主而已。”
“我在楼下的时候,说过让你把东西留下,我来代还。”
“可是……”他以为这种事情亲自做可能会更有效果,岁星擦了一把眼泪,蹭了白皙的手心湿润。
刷好感的事再假借他人之手,不是蠢,就是懒。岁星感觉他虽然可能没有很聪明,但是他一点都不懒。
“没有那么多可是。”
岁星的脸被越逼越近的温白鹤一把桎梏,莹白的颊边肉被掐得发红。那么小一张脸,好像只用一只手就能够完全遮盖着。
骤然而至的动作惊得岁星挣扎起来,男人的手看着好看,可真当那只手紧紧扣着自己的下巴时,说是钳子都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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