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六章<script>chapter0();</script> “我就说嘛!志气绝对不能当饭吃!”依依愤恨的往玩偶身上猛捶。
早知道她就应该把覃京曜给她的信用卡也顺便拿走。让他“白睡”了那么久,本来就该拿点报酬,谁知她笨得“人财两失”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最后沦落到街上摆地摊卖娃娃。
“你能想通就好,千万别再拿我们吃饭的家伙出气了。”茉利连忙抢回她手上的娃娃,小心翼翼的摆回塑胶布上。
“还好已经放暑假了,哼!我一定要趁这个暑假好好赚一笔。”要不然暑假后注册时间一到,她又得到处去借钱。
“要不是pub回不去的话,我们两个也不必在这里摆地摊了。”茉莉无奈的说。虽然摆地摊的利润并不少,可是在pub里工作惬意多了,不必受日晒雨淋。
“还好老保已经服完了他的卖身契。”依依一想到朋友已经脱离苦海,就觉得欣慰一些。
“他真是历尽艰难啊!不过一想起他要走的那天,抱着新平大哥公开在pub里当着庄筱彤的面长吻,哈哈哈”茉莉只要一想到就会忍不住笑起来。
“还好现在有新平大哥收留我们两个,要不然我们真的要流浪到台北了。”
唉!她跟茉莉两个都是穷光蛋。自从茉莉看不惯庄筱彤对老保毛手毛脚,出言相救而被炒了鱿鱼以后,她也没了收入,连房租都付不出来。还好老保的新欢新平大哥收留她们,不过老是待在新平大哥的住处当两颗超强电灯泡也不是长远之计,依依只想赶紧赚足钱,再去租一间小套房窝身。
“下回别再那么傻就好了。听还在pub工作的同事说,庄筱彤好像搬回去跟覃先生住了啊!”茉莉不小心让话脱口而出,连忙捂住嘴,但已经来不及了。
茉莉的话对依依而言宛如晴天霹雳。
“真的吗?”依依不敢置信。
“呃”茉莉看她如此震惊,有些不忍。“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
她早该料到依依听了一定会很伤心的,她还真是多嘴。
“说清楚!”依依眼里浮现泪光。“她真的回去跟覃京曜住在一起了?”
“珍妮是这么说没错”
依依忽然转身跑开。
“依依!你去哪里啊?”茉莉急得大叫。
“我去打通电话!”依依头也不回的喊道。
她无法相信她才离开他没有多久,庄筱彤已经住进了他家!
他怎么可以这么做?
她找到最近的一个公共电话,拨通心里已经熟得快烂的电话号码。
“喂?”接电话的是一个熟悉的女声。
是庄筱彤。
依依像被烫到手似的飞快挂上电话。
她心头仿佛传来碎裂的声音。
“是真的”她趴在电话上,极力忍住哽咽。
“小姐,你打完电话了吗?”她身后排队的人不耐烦的问。
“世上公共电话那么多,你干嘛一定要跟我抢这具?”依依劈头就骂。“我还要再打不行啊?”
她不甘心!一定要找覃京曜问个清楚。
依依连忙又拿起话筒,拨了覃京曜的行动电话。
“他说他爱我的,怎么可以让我在外头摆地摊,让那个女的舒舒服服的住在他家?”在等待电话接通时,依依不停的喃喃道。
电话那端终于传来迟缓的铃声。“快接啊!”“那个女孩子一定是被人抛弃了。”她身后的人谈论道。
依依火大的回头骂道:“去你的!你他xx的全家才都被抛弃咧!”
覃京曜一接起电话便听到她粗鲁的谩骂。
“喂?”他皱起眉头。
“覃京曜!”依依一听到他的声音,急忙拉回心神“你让那女人回去你那儿了?”
“依依,你想跟我说什么?”她打算跟他谈清楚了吗?
“你说过你爱我的!”她好想哭,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她现在是住在我那儿,但是”他现在人在车上,要好好谈谈的话,两个人见面再说。“你现在人在哪里?”
“我在街上。”依依哽咽的说。
“我们找个地方说话。”覃京曜听见她哭泣的声音,不禁急了起来。
“什么都不用说了。”他真的以为她年纪轻就可以这样玩弄她吗?“我是你玩过最便宜的女人吧?”
“别这么说,我没有”
“我是个傻瓜!你怎么可以这样玩我?就算玩个妓女也没这么便宜啊!”依依怒声骂道。
“依依,你冷静点!”
“你要我怎么冷静?”依依叫得更大声。
“你听我说!”覃京曜也忍不住苞着她吼了起来。
“你凶什么?”他从来没对她这么凶过。“我不跟你说了!”
依依用力挂上电话,眼泪一串串的流下,随后不顾身旁围观的人越聚越多,抱着公共电话放声大哭。
直到闻声而来的茉莉将她架走,围观群众才逐渐散去。
筱彤买了成堆的衣物回来,整个人瘫在沙发上。
“翩翩,去帮我倒杯茶来。”
翩翩只顾看着电视,干脆的回了句“不要。”
“我是你妈妈耶!叫你倒个茶,你摆什么架子啊?”筱彤没想到会被女兄如此不客气的回话“你有没有家教啊?陆依依以前是怎么教你的?”
“陆老师比你好多了,她对我很好,她什么都会,不像你什么都不会!”翩翩干脆将心头的不满说出来。
她肚子好饿,可是妈妈连个饭也不煮,只顾着出门买衣服,不但连半件衣服也没买给她,回来后还要她倒茶给她喝。陆老师都不会这样,她不管去哪都会带着她一起去,也会替她买衣服。而且她都已经放暑假好几天了,要是陆老师在的话,一定会带她出去玩的。
“像你这么惹人厌的小孩,陆老师一定也很讨厌你,所以她才会走掉,根本不想回来看你。”筱彤恶毒的说。
“你乱说!”翩翩气红了小脸。“陆老师说我最乖了。”
“你以为陆老师喜欢你啊,她是喜欢你爸爸所以才对你好,像你这么坏的小孩,没有人会喜欢你。”
翩翩的心受到打击,往筱彤身上扑去。
“你乱说!我最讨厌你了!”
“又在吵什么?”一进门就听见大小的怒骂声,让覃京曜已经烦闷无比的心更蒙上一层阴影。
“爸爸!”翩翩嘴一扁,委屈的哭起来。
“京曜,翩翩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她竟然跟我顶嘴耶!”筱彤一向不怎么喜欢小孩子,立即在覃京曜面前告状。
她若不是翩翩的母亲,京曜才不会让她进这个门,也就是因为这样,她刚刚才忍住火气没动手打翩翩几巴掌,否则以她的脾气,教训这个顽劣的小孩还不简单吗?
她最近真是例楣过头了,没想到她用尽心思想要弄到手的男人竟然真的是个同性恋,亏她还花了那么多精神在他身上,结果只换来无比的伤心,她一气之下,连pub也不打算再继续经营了,不久后又将它顶给别人。
经过几番深思,筱彤开始觉得京曜还是最适合她的人,不管她遇到再多的挫折,京曜始终站在她这边,甚至为了她,和陆依依那小妮子断得一干二净。她还是用点心在京曜身上吧,当个好命的少奶奶也比在外头追那些小男生好,再说京曜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是男人越老越值钱,久了还真觉得他真是越看越对眼。她有点悔恨自己当初怎么那么笨,放着这么好的老公不要,花钱去养那些花心的小白脸,弄得自己一身騒不打紧,也把京曜的心弄丢了,现在连女儿都不把她当妈看。
“翩翩乖,你先上楼去。”覃京曜没有精神管她们母女之间的龃龉,他只想好好静一静。
“爸爸,我饿了。”翩翩哭丧着脸说。
“筱彤,都几点了,你没带翩翩去吃饭吗?”
他从来不奢望筱彤能够下厨做饭,可是她怎么会连小孩子都忘了喂饱呢?
“我才刚回到家啊。”筱彤总是有很多理由。
“算了。”覃京曜揉揉酸疼的颈部。“翩翩,你先到楼上去,爸爸等一下炒饭给你吃。”
“好。”还好爸爸很疼她,她得乖一点,爸爸才会更喜欢她。翩翩瞪了筱彤一眼才上楼。
“京曜,今天累不累啊?”筱彤摆出一副关心丈夫的模样。
“筱彤,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觉得你继续住在这儿不是办法。”覃京曜疲惫的面对她说。
今天依依哭得很伤心,她已经知道筱彤搬进这里。如果她真的没跟那个叫老保的有什么的话,他这么做的确会让依依很难过。就算他和筱彤分房睡,但是他住进覃家是事实,不知情的人会以为他们两个已经复合了。
“京曜,我没地方去啊!”“我会派人帮你找住的地方。”这些他都已经想好了。“其实我根本不必为你设想得如此周到,我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可是”筱彤没想到京曜会对她如此绝情,一定是那个叫陆依依的女孩搞的鬼,不但翩翩说她好,老保也喜欢她!连京曜都曾经被她迷住。筱彤心头突然有股强烈的恨意。“翩翩总需要妈妈啊。”她努力忍下心头的怨怒,温柔的说。
京曜最在乎的人就是他们的女儿翩翩了,如果她拿翩翩做藉口,京曜一定会认同她的话的。
“筱彤,我们都很清楚,你并不适合当她的妈妈。”覃京曜发现翩翩近来比以前更加忧郁,那不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情绪。“没有你在,她也许会更快乐。”
“你怎么能这么说!”筱彤的脾气马上失去控制。“我是她妈妈啊!”“你自己说,翩翩这么大了,你仔细的看过她几次?你有什么权利说你是她的母亲?你在这儿住了这么久,翩翩却老是有一餐没一餐的,你连孩子吃过饭没都不关心,算什么母亲?”他忍不住对她大吼。“我是真的忘了嘛!”她哪会注意那么多啊。
“你不用再解释那么多了,一等找好房子,你就必须搬离这里,我和翩翩的生活不希望再被你打搅。”覃京曜狠心的将话说完,迳自走入厨房。
“你就不怕陆依依的打搅?”筱彤像个泼妇般跟着冲进去。
“依依已经离开了。”
“可是她还在你心里。”她看得出来京曜喜欢陆依依。
“那不关你的事。”
“你爱她对不对?”筱彤像只受伤的野兽咆哮着。
“我有爱她的权利,不是吗?”
覃京曜受不了她无理取闹的态度,干脆直接说出自己的感觉。他不是没有感受到筱彤有意要与他复合的企图,但是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覃京曜了,以前的他可以任筱彤予取予求,那是因为他心中没有别人,现在他有了依依,不管依依是不是个花心的女孩,不管她是不是背着他跟那个叫老保的人在一起,他都已经爱上她了。
他不会在爱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还跟筱彤剪不断理还乱,牵扯不清这么多年也该够了。他内心深处一直认为自己亏欠筱彤,让她年纪轻轻就怀孕生子,她大好的青春险些葬送在他手里,但是眼看着她在情海中浮沉多年,他为她做的事已经够多了,他这辈子已经不再欠筱彤什么了。是她的个性导致她的人生如此,如果他再一味的将责任往身上揽,只会让他一辈子跟筱彤纠缠下去。
“她老是抢走我喜欢的男人!”筱彤大叫。“你以为陆依依真的对你一往情深吗?我曾经亲眼看着她跟老保搂搂抱抱的,她才不是你想像中的圣女!”
“那并不关你的事。”覃京曜的心口因筱彤的话而隐隐作痛。“就算我没跟她在一起,也不可能跟你破镜重圆的。”
也许依依并不如他想像的爱着他,年轻的她难免会受到外界的诱惑,而他的生活又是如此的一成不变,她热爱新鲜事物的个性原本就容易导致她出轨,他早该知道会如此,既然都已经发生了,他还能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