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动手,是死是活都是你自找的。”
林业斐弯腰捡起刀刃,满脸苦笑地看向赵翊君,询问这样的丧尽天良是否也能让他熟视无睹。
赵翊君避而不见,他似乎也知道这太过火,太无理取闹,可他亦是这个家中自由缺失的名贵宠物,更多时候他也忘了怎么飞,忘了窗外的天空曾经很辽阔。
林业斐点头,笑容短而干净,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坚定地走到赵炎身边,很温柔地抱他。
赵炎身上的绳索被解开了,林业斐将他眼泪沾湿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轻声地说别怕。
现实不会像偶像剧一样,给男女主很多的镜头,很长的时间,去说完感人且酝酿已久的离别台词,林业斐甚至来不及给他一个安心的吻,或者碰一碰他紧皱的眉心。
赵炎被人拖拽着往后退,他用嘴型大声地呼喊,无声地叫林业斐的名字。
刀刺入身体的一刻,林业斐想的并不多,甚至没有很疼,他判断血流的状况,温热晕开在白衬衣上,有一大片的红,林业斐不想呲牙咧嘴地显露愚蠢,他只能平静地放空自己,被迫侥幸地想,或许只擦伤了一层表皮。
赵炎咬伤了身边的人,嘴角流着他人的血,不顾一切地冲到了林业斐身边。
比三年前那次更狠绝,更像一个丧失理智的疯子。
林业斐抬起没有沾血的那只手摸他的脸。
“炎炎。”林业斐声音很小,他会用这种温柔的气声哄赵炎睡觉。
可是他现在声音发抖,赵炎就会害怕地睡不着。
“曾经我期望你想起一切,这样你就能做回正常人,没有人能再质疑你的精神状况,你是自由的,自我的,根本不需要任何人来管教你,监护你。但是现在……我希望……你做个简单快乐的人就好,我陪你一起傻,一起疯,我们一起病,永远在一起了,好不好?”
赵炎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双目血红地盯林业斐身上那把刀刃,有了一种疯狂但无需压抑的冲动,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他危险,他有伤人倾向,为什么他不把这些背负的罪责变成实质,去惩罚和报复那些不断伤害他们的人。
他的眼眸变得狠戾,无情,充满了愤怒和敌意,林业斐最珍视的一双眼睛,最不想看到的,是他失去纯真的本体。
林业斐撑着手爬起来,他扯动伤口,流出很多的血,他手指捏紧那枚金扣,用力把领结舒展成一根平滑的黑色缎带,然后一点点靠近,将呆楞的,麻木的赵炎圈住,为他的眼睛蒙上一层柔软的黑色屏障。
“我的淼淼,炎炎,我的宝贝,我们都要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创造属于我们的好命。”
赵炎僵硬的身体像被启动了某种开关,他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