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轻靠在他身上,柔白手指一直放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除她带来的些许异常外,没有其他奇怪之处。
他本就是沉着稳重性子,或许她察觉不到奇怪才是正常。
虞翎只微抬起双眸,在漆黑深夜里依稀看到他脸部轮廓,心想明明他今天在马车上还提了她姐姐,刚刚也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为什么突然之间就不想提?
因为她提了先平阳侯?
这不是能问谢沉珣的问题,虞翎轻轻抿了唇,靠在他怀里,没再说什么。
谢沉珣没回答过她要留夜的话,但直到虞翎闭上眼睛时,他也没走。
等虞翎早上醒来时,他已经不在,陆嬷嬷忧心忡忡说他天亮前走的。
正巧那个教礼嬷嬷那里也传来了消息,说老家父母突然出了点事,要回去看看,这段时间来不了。
虞翎坐在床榻边,脚踩着檀木脚踏上的绒毯,长发垂到手上,只轻轻颔首道:“去和姐夫说一声。”
丫鬟要出门时,她又把人叫回来,开口说:“让四姑娘来一趟,我想看看她最近学了什么,还有二公子也请过来,说我有位朋友想见见他。”
虞翎双手撑住榻,慢慢缓出一口气,谢四常来她这,叫过来没什么,但谢二却不常过来。
在问过谢沉珣先平阳侯的事再叫谢二过来,有些冒险,但魏翘认出谢二,这时候同他说那件事,也说得过去。
她姐姐往日给她写信,报喜不报忧,不常提自己遇到什么差事,即便是抱怨,也不会在信纸上提起太多。
侯府不如外人重男女之别,但未出阁的女子身怀有孕,不是小事。
但若说她姐姐的孩子是先平阳侯的,那她姐姐单独避开侯府去寻落子汤,又在没落掉孩子后仍得侯府厚待,那一切都说得通。
甚至于谢沉珣一开始就对她这个妻妹优待,亦寻到了由头。
那作为她姐姐未婚夫的他,又会不会在她姐姐的死上动过什么手脚?
虞翎的指尖慢慢抬起撑住额头,缓缓平复心情,知道不可轻举妄动,谢沉珣在政事上的敏锐非常人能及。
他是手段狠的权臣,对她已是多有关注,自己不可能明目张胆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这篇文朝狗血走,大概是这样那样报复后,然后往名声方面搞
应该没有什么大虐,姐夫太控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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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虞翎初到来侯府那天, 隔着一层纱幔去见过谢大夫人。
大夫人患消渴症多年,身子虚弱,见到虞翎, 只叹过两声气,让她有事多找谢沉珣。
虞翎以为是大夫人和善, 想通其中原因后, 又觉藏的东西多。
四姑娘来得快些, 她蹦蹦跳跳, 身后丫鬟提个檀木食盒, 要她慢些。
她年纪尚小,什么也不知道, 到了虞翎这里也是偷闲和雪貂玩,雪貂昨儿被罚了,意兴阑珊,趴在桌上任小姑娘挠肚子。
谢二被虞翎一句有人想见他诳过来,坐在外厅里, 四处张望问虞翎是谁要见他。
厚重门帘从门梁垂下, 遮挡冬日刺骨寒风,虞翎坐在厅内主位,手里端茶, 摇了摇头,道:“倒不是别人想见你, 是我看你生意不错,也要给自己想挣些嫁妆。”
她没说魏翘, 只提了一句魏翘对外的身份, 说自己能从中给他搭线, 或许能让那些世俗话本里提他投的胭脂铺子。
谢二又惊又喜, 最后狐疑看向她,问她怎么认识市井中人。
他不及谢沉珣样样都能牢牢掌控在手里,但也是个聪明孩子,在经商上有天赋,虞翎只喝着茶,说一句不一定能成。
谢二白白胖胖有福气,对虞翎偏见已不如以前大,但想了想后,道:“这种东西有自是不错,如果没有也算了,你能帮我试试就好,我那些东西也不敢放太台面上。”
虞翎指腹摩挲茶碗底,知道他前头是一边卖话本,一边给读书人卖笔墨,不敢暴露自己身份,只开口问道:“我心中一直有疑惑,二公子心性也是平心静气一辈,为什么我初来侯府时会对我不喜?我想不该是因为我做过些什么……因为我姐姐吗?”
她曾问过谢氏,想知道谢二为什么看她不顺眼,谢氏了解自己侄儿,只说是年纪到了,性子使然。
可谢二脸色突然变了变,虞翎便知不是那么简单。
四姑娘正巧从屋里冒出头道:“翎姐姐还没谈好吗?二哥也谈快些,小雪球都困了。”
虞翎笑了笑,摆手让她先回去,说自己待会就过去考她东西,她也听话退进去。
谢二对自己妹妹吃里扒外有些不爽,但也没说些什么,总比小姑娘一直哭着要母亲好,看向虞翎说:“你好好照顾我妹妹,我不会像以前样待你。”
虞翎道:“四姑娘听话可爱,我自不会亏待,但二公子不直接回我刚才的话,是因为我姐姐做过什么事,让你迁罪到我身上吗?”
她又顿了顿,开口道:“你若是不愿意说也罢,我明天去问问姐夫和四姑娘。”
侯府四姑娘性子腼腆,也不太能和别人说得上话,虞翎宠她陪她玩,算是和她关系最好的。
谢二犹豫起来,许是和虞翎关系比以前好些,这才道:“兄长不让府里提,我可以和你说,但你要是听了就去问他,以后休想再从我这里听到什么。”
这就是愿意说了。
虞翎缓缓点了头,听他忸怩道:“泉姐得病不常出院子走动,但有天我风筝掉进去她院子,偷偷去捡时,见我爹在,他在扶她回房间,泉姐靠在他怀里,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这段时间见了你,才想起她脸色好像很白,可能是犯病了,走不动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