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夏一凡向着不远处的戴芳香招手,他清楚地看到,这丫头正双手持枪,瞄准了清子,“清子不能死!”。
“夏一凡,你鬼迷心窍了!”戴芳香咬着牙,闭着眼睛,连连开枪,枪枪命中,“难不成要她杀了你?”
清子的身体颤抖着,虽然中枪,但并没打在要害部位,并不致命。卡麦斯依旧拖着她,向船上跑去。
“戴芳香,你这个疯婆娘,那枪里没子弹!”夏一凡怒吼着,可惜他的声音早已被枪声淹没,戴芳香也陷入了疯狂的状态,失去了对周围的感知,她只知道,夏一凡骂了她疯婆娘,那充满怒火的双眼,似乎带着仇恨。
“夏一凡,既然不能让你爱我,那就让你恨我吧!”戴芳香再次射中了清子一枪,子弹射进了清子的腰间。
也许,只有夏一凡知道,清子后背的那枪,却是卡麦斯打的。本来那枪是打向夏一凡心脏的,清子却凭着最后的力气,挡在了夏一凡的身前,甘愿为他挡枪。
“不要!”夏一凡抱紧了清子的冰冷的身体,发现她的嘴角却带着满足的笑。
“夏一凡,你还抱着她!”戴芳香已经有些疯狂了。
导师去世的哀伤,夏一凡背叛的哀痛,被劫持的恐惧,罗云勋为自己而死的悲怆,到自己火急火燎地来救自己的男友,再到夏一凡不分青红皂白批评自己护住情敌的愤怒,戴芳香已经失去了理智。枪再次指向了清子。
“戴芳香,你疯啦!”夏一凡没好气地夺过枪,扔在地上,然后拼命地拍打着清子的脸庞,“清子,你不要死,求求你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天命珠是什么,怎么才能救我朋友”。
可是清子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沉睡不醒。
“夏一凡,我恨你!”戴芳香狠狠一跺脚,却是扭头跑开了。
章治平和付忠强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彪悍的丫头,竟然将战场当成了情场。
然而,他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卡麦斯抓住了机会,再次劫持了戴芳香。双方人马再次紧张地僵持起来。
“啊!”悲怆之下,夏一凡发出了痛苦的呐喊之声,这声音似乎突破了天际,又似乎穿透了时空,从亘古而来,钻进了每个人的灵魂之中。
所有人都抱着脑袋,在地上痛苦的打滚。尤其是卡麦斯,夏一凡的吼声正对他而去,似乎有意识地避开了戴芳香,如同万箭穿心一般,射进了卡麦斯的脑袋中。
卡麦斯顿时倒地,身体使劲蜷曲着,双手捂着耳朵,甚至能够看到他指缝间流出的鲜血。
夏一凡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只知道,清子的身体已经冰冷,龙小庄的生命很可能就握在这个女人的手中。现在她却要死了,更是为自己而死。
他要将自己全身的悲愤都发泄出来。出离的愤怒彻底击碎了他的理智。
愤怒之下,他抓起清子手中的枪,用枪柄,对着卡麦斯那张英俊的脸庞,狠狠地砸了下去,一下两下。
这里边蕴含了多少怨愤,多少痛苦,还有多少遗憾。对于清子,从误解到感激到最后的悲愤。
夏一凡也不清楚,心中隐隐约约地有着戴芳香的影子,但是这个影子在清子死去的那一刻,悄然破碎了。
到底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激,这一切也都不存在了。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砸了多少下,等所有人都醒来的时候,卡麦斯的脸已经成了烂泥。
江岸上,鲜血和躺在地上的尸体,能够证明昨晚发生了激烈的枪战。然而清醒过来的人们,却怎么也回忆不起,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