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肖遥,则要跟着沈星之去做衣服。
苏括入行久,什么袍子都有,这是肖遥第一次穿大褂,沈星之要找南城的老师傅给他量体裁衣。
大褂是他们这行叫的,俗话说就是长袍。长袍只能定做,不能买现成的,尺寸上差一丁点都不行。给肖遥做长袍的,是南城一个老裁缝,已经轻易不接活了。肖遥跟着沈星之进门以后,看到那墙上挂着一溜的照片,全是影视巨星和老裁缝的合照,把他激动的不行。
他没想到沈星之对他这么好,对他的第一次登台亮相这么重视。他在那墙上,还看到了沈星之。
“师父,这是你么?”他惊喜地问。
照片上的沈星之不过二十来岁,肤白貌美,清秀匀称,梳着油光的头,眉目分明。
沈星之笑着点点头,又把另一个人指给他看:“这是我父亲,这是我祖父。我们家只要做长袍,都是来这里……这是你大师兄。”
苏括的年纪更小一些,十六七的样子,气质也比如今英气一些,肖遥心想,看来这唱乾旦唱久了,人的气质也会跟着变。也不好说娘,就是会女气一些。他可千万要保持住自己的男人本色!
“你猜这是谁?”对面墙上挂着的全是女人,穿着各式各样的旗袍,沈星之指着其中一个女的问。
肖遥认真看了看,那女人一身碧绿旗袍,绣着牡丹,美丽温婉的一张脸,乌黑油亮的头发,白玉耳环,比他电视上见的女明星还要美。
“她就是傅清芳。”沈星之说,“美吧?”
美,美的让人心动,不愧是梨园花魁。
“本人更美,旗袍一穿,摇曳生姿,我们以前就常说,见了她,就能原谅所有爱上她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美人的眉眼都有些类似的缘故,他竟觉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肖遥掏出手机拍了个照片,回到家就给周海荣看了。
“认识这是谁么?”
周海荣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说:“你哪拍的?”
“今天跟着师父去一个做旗袍的店里拍的。”
周海荣看了看,说:“这应该是很多年前拍的了,芳姨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如今也老了。”
“你还有见过?”肖遥问。
“见过啊,去年还一起吃过饭。”
肖遥吃惊地问:“她跟你父亲那一段,你们家里人不都很恨她么?你怎么还跟她一起吃饭?”
“都是老一辈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了,早掀篇了。我也不是特地约她一起吃饭,就偶然碰见了,就一起吃了个饭。我们家大姐和大哥他们俩比较讨厌她,我还行,我妈跟我爸老吵架,其实我从小就挺希望我爸跟我妈离了,然后跟芳姨结婚的。”他说着笑了一下,抬眼看肖遥,“我这想法是不是很奇怪?”
“是有点奇怪,她算第三者吧,你应该跟你妈站成统一战线!”
周海荣笑了笑,抚着眉毛说:“我爸妈他们俩早就没什么感情了,见了面就是吵,我小时候既期待我爸回来,又怕他回来,真的是看够了他们俩吵架,我觉得两个人感情没了,就不要纠缠,好聚好散,勉强在一起,彼此都是折磨,对孩子更不好,我就留下了阴影,看不得夫妻俩吵架,没感情就分。”
肖遥听了心里微微一动,想到他和周海荣的结局。
大概就是因为如此吧,周海荣觉得感情没有了,就分开,不要彼此折磨,可是肖遥却不肯,反复纠缠,导致周海荣对他越来越厌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