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方町说。
心里的大石一下子放下了,同时涌上来另一个念头,迫不及待。
“那如果这样去找昨天被我打的那个同学,会不会多拿点同情分?”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这么离开,不管付出的代价多么昂贵。
想法一成型,隋心就拨通了夏瓴的手机。
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夏瓴惊讶的声音几乎要穿透她的耳膜。
在夏瓴看来,这不过就是两个朋友因为误会打了一架,双方都不介意,虽然姚晓娜住进了私家医院,但是估计也就是碍于脸上的淤青不好意思见人,最多三五天就返校。
隋心问:“你有没有姚晓娜寄宿家庭的地址?”
夏瓴立刻报上,随即道:“我晚点也会赶过去,有我在,你和姚晓娜互相道个歉,再让姚晓娜跟家里人澄清一下,我也跟我爸说说,这事就翻片儿了。别担心,这事没那么严重!”
隋心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她只能用自己的办法解决。
——
十几分钟后,方町顺着地址找到了姚晓娜家。
隋心跳下车:“等我半个小时。”
“真不用我跟你去?”方町说。
隋心摇头:“我是去道歉,又不是去示威,只要让她出一口气,这件事没准还有转圜的余地。”
隋心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对了,中午那顿饭是你请的吧?”
方町扯着嘴角“嗯”了一声。
“我就知道是你。一定是怕我再被人欺负,帮我收买人心吧?”
方町淡淡道:“我早说过,能用钱摆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以后,还是不要这么破费了。”
话音落地,隋心转过身。
方町却在此时伸出手,将她一把拉住,手劲极大。
“就这么上去让人骂,值得吗?”
“值得!”
隋心回过头,眼里充满神采:“方町,在你二十四年的生命里,有没有过一件事是势在必得的。为了实现那个目标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即使早已料到结果只有失望,却还是想为它努力。”
直到这种努力,成了习惯,生活的一部分。
“钟铭就是我的目标。”
方町缓缓抬眼,就见淡淡的日光下,那张白皙秀气的脸一下子亮了起来,虽然脸上还有泪痕,随意披在肩上的长发也有些蓬乱,却越发衬着那双眸子清澈纯净。
然后,他就见到一抹灿烂的笑容。
“韩信都能忍受胯|下之辱,我去道个歉又算的了什么?既然我可以为了他从学渣变成学霸,安安分分的在学校里扮演小白兔,怎么能就这么半途而废!我是不会被姚晓娜轻易打败的!”
——
装潢精致的套房里,清一色的深色家具,糅合着现代巴洛克风格,音响组合里传出缓慢绵长的轻音乐,墙上的巨型油画里抽象的线条,生动而勃发的舒展着。
钟铭将咖啡杯随后放在长过道的矮桌上,径自走进一间四周被巨大高柜围住的长条形房间里,中间是一整排只及胯部的矮柜,上面被玻璃罩罩着,清晰地透出有序摆放在格子间里的男款手表,以及各种色调且卷成团的领带。
他捡出其中一条,系在高高立起的衬衫领子上,然后从高柜中拿出深色调的西装外套,利落套在衬衫外。
走出套房,步入走廊,转过两个拐角,迎上一个妆容精致中年女人。
“妈。”
钟铭的母亲秦敏丽漾起笑容:“终于肯回家吃饭了,你爸早上还提起你。”
两人走向宽敞的楼梯,视线越过顶层的巨型艺术吊灯,宽敞的一楼客厅出现在眼前。
“工作归工作,也不能忘了家里人。”
“嗯。”
走过一个楼梯拐角,秦敏丽说:“对了,你爸爸那个朋友的女儿,暂时不能见面了,要缓几天……听说是在学校被一个女学生给打了。你爸为了帮朋友出头,让你大哥亲自去解决此事,让学校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女学生送回国……”
秦敏丽话音微滞,只觉得扶着她的手突然用力,再一抬头,只见钟铭脸色一沉,目光瞬间冷冽。
只听他问:“大哥今天回来吃饭么?”
“听说是要回来的。怎么,你找他有事?”
钟铭不语,算是默认。
秦敏丽不认同的拧起眉:“你们分别给陈夫人的珠宝设计方案,明天就要拿台面上见真章了。对你大哥来说,赢了你是理所当然的,可对咱们来说,这件事直接关系到你能不能在公司站住脚。在那之前你最好少跟他来往。就算要来往,也得一是一二是二,公私分明。”
“我知道。”钟铭微微抬眼,笑容浅淡:“放心,我们只谈公事。”
作者有话要说:你若问我为什么心心喜欢钟不喜欢方,答案在童年:童年阴影被钟治愈了。
你若问我为什么钟在意心心,答案也在童年:一样的童年阴影,心疼,关注也就多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