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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蹦迪酒吧前的仪式感或许是化妆,我本以为夏凉是不化妆的家里应该不会放太多化妆品。
结果夏凉从书架上拿了只化妆包下来,里面东西还挺齐全。
我诧异道:“平时怎么没见你用啊?”
“哦,高中毕业时候我小姨送的,我不太会化就没怎么用。”
我点头,动手给我俩都上了妆,夏凉的眉型很好,自然的野生眉根根舒展,不画而黑。
“这只口红太艳了。”夏凉拿起化妆包里的口红嘟囔道。
“没事,我带了只唇蜜。”我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给她涂上浅色的唇蜜。她的嘴唇饱满柔软,化妆镜反射了台灯暖黄的光,釉质的膏体,衬着灯光,让那双唇看起来极为诱人。
晚上十点多,我们打车到了boom。
郑晶晶帮忙联系了营销,在舞池边上定了两个连着的卡,还叫来了不少人。
红男绿女,我瞟过形形色色的人群,却是在里面见到了个让我意外的身影。
虽说她看上去比以前壮了些,脸型也有些变了,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她。我当然会记得她,高二篮球赛时候那个故意踮脚,害夏凉骨折的那个‘灰狐狸’。
我上前一步手上用劲钳住她的肩膀:“你怎么在这?”
她似是吃痛,疼得弓起了背。夏凉见状似是吓了一跳:“啊,怎么了?”
看来夏凉并没有认出她是谁。她被我钳制住,痛得五官皱在了一起,却还是牙着咬抬起头看我:“关你什么事?”
郑晶晶在这时候赶了过来,“哎哎”着掰开了我的手:“误会误会,是我叫的,她现在跟我是一个球队的,松手松手。”
夏凉这时候才认出这是谁,她搭上我的手臂:“啊,是‘灰狐狸’吗?白欣松手吧,她高中时候就给我医药费了······”
我松了手,岂料‘灰狐狸’被我松开后也没走,反而是疑惑地扭头瞪了眼夏凉:“什么医药费?”
郑晶晶在这时候把人拉开:“没事给了的,走走,那个卡才是体院的。”
我转头看夏凉:“医药费是怎么回事?”
“就是我骨折第二个礼拜,她拖郑晶晶给我的。”夏凉眨巴眼看我,“你刚也太凶了,这样不好,一会儿记得跟人家道歉。”
“······”我盯着郑晶晶和‘灰狐狸’走远的背影,若有所思。
吵闹的音乐刺激着耳膜,不一会儿,卡里就坐满了人,大部分人我并不认识了。我曾在酒吧兼职,自然熟悉这样的场合,这时候最好的破冰游戏是“抓手指”和“冲浪”。
黑暗是最好的掩护,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是我的安全区。我并不讨厌酒吧社交,相反的,最吵闹的地方才最安静,我喜欢这种喧嚣。酒精能让个体的精神无限延展,来了酒吧总是要喝点酒才好。
服务生刚把店里的特色酒粉X分好,扑克牌还没有上来。我示意卡座上的人站起来,玩起了‘抓手指’。
这是个有两种玩法的游戏。抓别人的人把手掌心朝下抬高,逃的人竖起一根手指。抓的人可以选择数三下收紧手掌,抓住了别人的手指,被抓的人就要罚酒。抓的人也可以选择不抓做一件事,其他人要模仿,模仿不了的罚酒。
夏凉有些蒙蔽地凑到我耳边问我:“这个咋玩啊?”
我冲她笑:“喝两杯交个学费就会了。”
她无语地撇了撇嘴。
抓了几轮下来,大家喝得很平均。扑克牌在这时候上来了,郑晶晶正好绕到了我们卡上,坐下来一起发牌冲了两把浪。“冲浪”是个下酒很快的游戏,两把下来,已有些人喝兴奋了,面上含笑者有之,手舞足蹈者有之。不少人离开了卡座去了前面蹦床跳舞。
我能感觉到现在自己已有了三分酒意,点上根烟,我窝进了沙发里,这个姿势让我充满安全感。夏凉在我身边坐下,从她有些发直的眼神里,我看出来她已有些醉了。
我伸出手指在她手心里挠了挠,她转头看我,眼神疑惑又懵懂。在嘈杂的背景音乐声中,我凑到她的耳边问她:“你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吗?”
她摇头凑到我耳边问:“什么意思?”
微热的吐息拂过耳垂,我喉头微动却有意逗她:“不告诉你。”
想了想我又补了一句:“要是别的人在酒吧里这样挠你手心,你可不要理。”
她迟缓地眨巴了下眼睛,似是猜到了其间的深意,面色复杂地凑过来跟我咬耳朵。
她说:“白欣,你怎么这么坏呢?”
我俩靠得极近,她领口敞开处裸露出来的那截锁骨,和着一小片肌肤存在感强烈到我无法忽视。呼吸交错间,我正欲靠近,卡座上却是来了人。
我不耐烦地薅了吧自己的头发,是隔壁体院那个卡的人集体过来了,男男女女都已是喝到了五六分的兴奋样。他们打手势示意我们两站起来跟他们一起玩“抓手指”。
其实酒吧,就是玩个气氛,既然来了,我也不想扫别人的兴。便跟夏凉一块站了起来,跟他们玩游戏。
期间我发现了那个跟我们一起漂流露营的,叫张科的男生绕到了夏凉的另一边。他对夏凉这一路上的示好我都看在眼里,但也因为他途中表现得教养良好,并没做出什么逾矩的行为,我便也就只是默不做声地在旁瞧着。现在我和夏凉既已确认关系,我也没有必要为个站位小心眼。
游戏开始了几轮,郑晶晶玩了一个花的,在模仿出题的环节把旁边的一个小个子女生给抱了起来。因玩游戏围成了一圈的人不断地起哄,席间一些个男生完成了模仿,抱起了身边的女生或者男生,引得人群哄笑不止。
我正准备伸手去拿酒,却是感觉身侧灯光一变,转头,我拿酒的手顿住了。
张科抱了夏凉。
众目睽睽之下,这一场起哄落在我耳中却突然变了味。我自然知道游戏的真正内核,就是借着游戏干点平时没有机会干的。但这一刻,在这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调笑声里,我心下却如翻江倒海,浑身都不爽利起来。
我两口喝下了那杯罚酒,回避了夏凉那显得惊慌和不知所措的目光。
男生和女生,在这种环境下,只要是有一方表达出了追求意图,其余的看客们就会心照不宣地撮合。这是酒场,所有人都耽于氛围,大家都这么地“识趣”。
我不是在生谁的气,我只是······突然地有点烦躁。
输了的人里要自行选出下一个抓手指的人。我将手掌举起朝下摊平,示意着旁人下一把我来。
酒意在发酵,我的脑海中闪过了极为疯狂的念头,那念头在心头盘旋,终再难压下。
我伸着另一只手比划数字,示意众人倒计时。
“三,二,一······”
我转头捧起了夏凉的脸,对着那张我亲手勾描上了唇蜜的,肖想了一整晚上的唇,深深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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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内页位置好前面,努力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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