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瞳孔地震:什么大业?这可不兴说啊!
青霜曾经也提过一句大业,那时我没甚在意,如今再次听到这个词,我终于觉察出一丝不对劲。
我明白在江重兴面前也不能提自己失忆之事,想着自己反正刚才已经百般推拒,索性摆烂道:“什么大业,我却不知。”
江重兴以为这是我拒绝的新说辞,便道:“重兴已拜访过陆大先生,公子且放心,重兴不是多口之人。”
这个大先生究竟是何人,一个个都这么信任他。既然陆大先生有这等权威性,那江重兴这句话就是在跟我说,他的身份在大先生那里过了明路,不是来诈我的,让我不必处处否认。
这就让我为难了。于情于理,我是不想应承的,但可能在陆氏那边不好交代。我其实从祝长舟那边耳濡目染学了些待人之术——这是好听的说法,实则就是御下之术——若是我一听大先生的名号,便立时改口,那么在江重兴心中,我的地位自此就不及大先生了。
我不知道原身和大先生是什么关系,究竟是谁做主,但我却不愿失去主动权。因此,我没有立刻松口,又把话头绕了两圈,绕到自己都累了,才答应下来。
江重兴面上大喜,又要屈膝,我身心俱疲,虚虚一托:“不必拘泥虚礼。”
“谢公子。”江重兴顺势告退。
这个烫手山芋算是陆氏硬塞给我的,虽然我知道是原主身份使然,但还是越想越憋屈,正好到了饭点,我便打着“体察军情”的幌子,去伙头军找青霜。
到了厨房,我便冷静下来了,这军中处处都是不知哪方的眼线,我没理由单独拉青霜出去说话,就算是叙旧这个万能借口也不好使——大敌当前,叙什么旧?
因此我也只好装模做样地转了一圈,又出去了。青霜肯定知道我有事找他,但他白日也不能擅自离开伙头军。
回去后祝长舟找了我去议事,原来是信报传来,说周元帅的增援明日就到,希望镜湖城守军做好准备,明日一同打朔荇一个措手不及。
朔荇可能是失了粮草士气大伤,这一日没有任何动静。
祝长舟又和将领们商议了明日布阵细节,我凝神听了一阵,只觉军法奥妙,我需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待到我晚间出营时,正撞见青霜。明明没过几日,我却觉得离上次见他已经很久了,想来是近日的经历对我都冲击很大的缘故。
青霜道:“爷找我?”
“不错,”我道,“大先生近日跟你联络否?”
“是说有一叫江重兴的校尉投诚,若我有能帮衬之处,尽力便是。”
果然,看起来陆氏话语权大半在这个大先生手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