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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装作原主已经习惯了的样子,还是义正辞严重新划清界限之间犹豫不定,他又道:“祝长舟派你来作甚?”
我心思一定,试探道:“义父助我么?”
“傻孩子,”他笑了,“这个自然。”
我心想,这个义父既然助我,就是助祝长舟,那他在朔荇军中是卧底?且住,我没有原主记忆,不能确定这位是真义父,还是假义父,倘若是朔荇人使计诈我,等会来一招请君入瓮,我就真成瓮中之鳖了。
我抿抿嘴,诓道:“她派我来寻机密要文。”
那人失笑道:“你当地道口为何无人把守?朔荇人围三打一,打的就是西面地道!”
这句话看似突兀,我却听得冷汗直冒。他在向我传达三个意思:其一,地道无人值守是他的手笔;其二,祝长舟可能也知道此事,因此放心让我从地道来;其三,他看出了我并不信任他,以此来自证清白。
这个人是目前为止,我遇到的对原主最熟悉的人,我在他面前简直多说多错,看来我不能掉以轻心。
我垂头道:“一衡知错,只是想要抢功——倘使能拿到军机要文,或许比火烧粮草更有效。”这就是狡辩了,但若是不解释,也说不通我为何对他撒谎。
“忒冒进了。”他淡淡地训斥了一句,“粮草囤在中央一处、北方一处,除你之外还有其他人来么?”
“有,有三人去了北方。”
“好,那便随我去中央那处。”
我道:“是。”
只见他站直身子,顺手掸了掸刚靠在营帐上的那块衣料,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我以为他会带我偷偷过去,见他避也不避巡逻的士兵,委实吃了一惊:“……义父!”
第21章 烧痕空极望鼓角
万幸我这一声“义父”叫得虽惊讶,却还记得压低声音。我只见他把手往后一背,冲我摇了摇手指,想来是叫我不要露头、不要声张。
义父与巡逻的士兵叽里咕噜说了些什么,就听脚步声越来越远,想是士兵们被支开了。
义父这才回转,快速低声对我讲:“草料在离位一帐远处,我不能随你同去。我刚才诳他们说发现细作往巽位去,为避嫌我也一同去巽位。你速战速决,不可久留!”
言罢,他抽身就走,追着那队巡逻兵给他做不在场证明去了。
离位和巽位是八卦方位,可是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的方位不同,他说的是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