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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换见“客”的衣裳,一边在心里吐槽封建地主阶级的绉文缛节。我从林充那里得知,祝长舟是有两个哥哥的,想必就是“大公子”和“二公子”了。
我被丫鬟们一路拥到膳厅,只见祝将军和一位美妇坐在上首,西席坐着祝长舟。东席上首坐着一个虬髯大汉,竟比祝将军还显得老成些。东席下首坐着一位面白无须的男子,嘴角含笑地望着我。
虬髯大汉大公子道:“这就是妹夫?果然风神俊朗,一表人才。”
我心想这祝家夸人真是一脉相承,施礼道:“大公子谬赞了。”
“妹夫不必客气,”大公子哈哈大笑,“唤我云顺便好。”
祝长舟适时道:“浚之,这是我长兄祝长风,字云顺。这是我次兄祝长帆,字恒然。”
于是又是一番寒暄见礼,我在祝长舟身旁坐下。
祝将军道:“一衡的刀法练得如何了?”
这声“一衡”叫得亲切,我受宠若惊:“还不太开窍。”
“祝家大刀较重,有步法上的劣势,更擅长马战,长舟让你习得长刀便是因此。”祝将军说道,“所谓‘有力之士,兼以快马’,马上长刀靠的是马的对冲之力,王家枪以轻、快著称,不可与之久耗。”
“说来惭愧,”我道,“一衡并非‘有力之士’。”
我说的时候一本正经,仅仅想表达这个身体的力气是真不行,比不过祝长舟,但走轻盈灵活的路子,未必是劣势。但此话一出,膳厅内骤然一静,祝长舟两个哥哥齐刷刷地看向祝长舟,气氛就有点不太对劲了。
我:“……”大概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祝长舟:“……”
祝长帆轻咳一声,道:“先前见妹夫也没有蓄须,还以为妹夫也不喜颌下有毛……我那里还有些丹参、女贞子之类,赶明儿给妹夫送去。”
我谢也不是,不谢也不是。祝长舟耳尖飞红,似笑非笑道:“二哥有心了。”
祝将军不好拿小辈打趣,咳嗽一声,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也走王家的路子?”
“我有个想法,”我把想了一天的对策说了出来,“我想试试把马背当作平地……”
说到一半,我蓦然反应过来,背上冷汗“唰”得一下冒了出来——羞窘之下,我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我这个身法可能和身世有关,我本想着昨天在祝长舟面前没露太多,或许能在祝家人面前藏一藏。
刚刚这句话一出,指定是藏不住了。
果然,祝将军饶有兴趣道:“把马背当作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