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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捷怒气冲冲地往回走。
今日傍晚走的那条路是府外北侧夹道上外行路,直通西门,方便来往骑马奔驰,现下要从南院回房不必那么费事,直接从南院仪门到前堂大厅——成国公府迎接圣旨和举行庆典时的地方,再过大厅南侧穿堂到五间大正房,那是府内的厨房,过了大厨房就是孔捷住的二十余房屋的大跨院。
孔捷有些愤怒,抓心挠肝的愤怒,回到屋中洗漱一番,一腔心思还未平复,看到桌上的富春楼的酱牛肉,他一怒之下捉笔来,将纸上的“富春楼”三字划掉,一脸愤愤地在上面重新写上几笔,然后提出一块肉干大嚼特嚼……
嗯,舒坦了!
孔捷十分开心,低头欣赏“周殷肉”几个大字,哼着小曲晃晃悠悠地走了几步,走到铜镜前边咀嚼吞咽边摆弄头发。
他刚刚洗过脸,鬓角有些湿,孔捷朝镜中看了看,将碎发拨乱,在前额折了折,皱眉。
不满意。
紧接着又全部拨上去,向左看看,向右看看。
还是不满意。
他干脆把发髻拆下来,五指成梳,耙乱右侧的头发,瞪着眼睛凑在镜子前,一股一股地编好,比划几次编结的位置,看着可以了,再拢成一髻。
嗯,可以了。
鬼魂满意地笑了,咬着发冠低头找配饰,于抽屉中挑出鎏花的小银圈给自己的小辫戴上,然后妥妥帖帖地拢了拢鬓角,朝着镜子吹了个悠长的口哨!
“好滴很,好滴很……”
鬼魂拿秦地的方言夸了自己两句,前后左右对着镜子又照了照自己英俊的面庞,终于彻底满意了,阔步爬上床,抖开被子,预备睡觉。
今日有些不愉快,总体还是很愉快,睡前惯例闭上眼,孔捷打算再去那位成国公的院子巡视一圈。
孔捷平躺在榻上,被褥规规矩矩地盖到胸前,美美地深呼吸,沉下身体,严丝合缝地贴上床榻,意识在一呼一吸间游走出去,因为不必顾忌院墙的阻隔,这次他比人身走得快,几起几落间直线到了南院的外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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