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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雪竟在半夜停了,第二日天朗气清,宋崇阳派了一个小兵去探探路,回来禀报虽然路边还有积雪,但官道因为是熟土浇筑,已经可以行走了。
宋崇阳大喜,派了人来禀报了燕书承,无异议后下令整顿军马,即刻启程。
燕书承坐在马车之上,很少出来,张庭深骑着马在后半段吊儿郎当,似乎昨晚的暧昧都随着这场雪消散殆尽。
一行人忙着赶路,除了王落阳和江采这两人,竟没人看出不对劲。
到了京都,宋崇阳作为武将在城外驻扎,派了人递了折子上去,等圣上召见。
倒是有几辆马车从宫内驶出,来到了驻扎地,几个小太监从麻利地下了车,其中一个领口带花的过来,行礼问安:“给侯爷、小公子请安,奴才是裕和宫太监王鲁,奉皇上旨意,接小公子回宫。”
燕书承和宋崇阳又看着热络地聊了几句,这才告别,上了最中间那辆,小太监放下帘子时,他回眸,直直望进了站在后方张庭深的眼里。
京城不比行宫,人多眼杂,两人都并未说话。
裕和宫是他在皇宫里的住处,离皇帝居住的乾元殿也不算远,王鲁是是裕和宫最得力的太监,对他很是熟悉,随机端茶倒水,递火炉,心疼道:“小公子这一路受委屈了,宫里备好了热水,您回去先泡一泡歇一歇,圣上说了,今天不召您觐见,让您好生歇一歇。”
燕书承蔫蔫地应了,等进了宫,立马又几个内侍过来伺候他沐浴洗漱用晚膳,他嫌烦,吃了晚饭便把人都遣出去了,自个在书房翻看兵法。
想起那晚在行宫张庭深的浪荡言语,便不由得气结,自己已经主动放下身段,递了台阶,谁曾想那呆子扯什么年轻气盛,就是没什么正经表示。
他燕书承堂堂太傅之子,当今圣上义弟,活了这么些年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倒像是自己不知廉耻,求着他怜爱一般。
这般想着,不由得更生气了,怎么会有这么不懂风情的呆子!
晚风吹袭,红烛落泪,他将一页未翻的兵书扔到桌上,却将旁边的羽扇震落在地。
他瞧着做工精细的羽扇,想起那人将此物送于自己时的温柔情态,还是自暴自弃般弯腰捡起,拿出笔墨写了一封信,又叫了侍卫进来:“送去宋榕那,莫让旁人瞧见了。”
真真是欠他的,燕书承无声嘟囔两句,希望宋榕看了自己的信,能私下多关照于他。
第二日,乾元殿,宫女太监端着热水、铜盆、巾帕,跟在内务府大太监张升忠身后,进殿伺候这全天下最尊贵的的男人——庆帝。
庆帝闻绍临7岁便被立为太子,先帝去后便顺理成章登基为,却因先帝轻信于人,导致受制于威远大将军刘瑜十多年,昭德十三年除刘瑜,今年又将徐继捉拿,正是春风得意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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