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戚寒川沉默之后道了声谢,看着医生离开,走到虞琼枝身前蹲下,安静地望着他好一会儿。
“怎么了?”虞琼枝慢一拍回神,茫然地问道:“医生说了什么?”
“没什么。”戚寒川摸了摸他的发顶:“我们回家吧。”
虞琼枝乖乖点头,身体忽然腾空,他反射性地搂住男人的脖颈。
“抱紧。”戚寒川低头看他一眼,故意颠了颠他:“还有很长一段路。”
这家医院有名的地方大,离停车场少说两百米。
当时情况紧急,他没来得及拿虞琼枝那张特制的轮椅,好在何叔刚发消息过来说轮椅拿回家了。
不过看虞琼枝的样子,比起轮椅应该更喜欢他抱他。
虞琼枝被颠了一下,手臂下意识收紧,脸颊贴着男人的胸膛,似乎能听见胸膛里沉稳跳动的心跳声,他仔细听着,苍白的脸总算有了一丝红润,勉强弯出一个笑:“嗯,我抱紧。”
坐车回家时,戚寒川很明显的看出了虞琼枝的抗拒——甚至比出院那次坐车还要严重。
他安抚着面无人色的青年,心脏沉了沉。
到家后,何昌看见虞琼枝的样子,不敢多问,交代了几句关于事故的事,就离开了。
他还要去跟同样担心的员工们报个平安,顺便告知这段时间虞总在家办公的消息。
虞琼枝安静地可怕,沉默地处理事情,沉默地洗漱,沉默地上床,最后闭上眼睛,像一具魂魄还没回归的空壳。
戚寒川看在眼里,心沉落谷底。
他关了灯,借着月光看着青年,轻轻拂过后者不安稳紧蹙着的眉眼,颇有些五味杂陈。
“好好睡一觉。”戚寒川轻声道:“睡醒就忘记吧。”
他收回手,也闭上眼。
深夜,夜阑人静。
夹杂着哭腔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低声呼喊着,声音微弱的像刚出生的小动物。
戚寒川隐约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他睁开眼睛,坐起身匆匆问道:“怎么了?”
青年没有醒,双目紧闭,滚烫的泪水打湿了枕头,还在如断了线的珍珠不断涌出,呜咽着蜷缩成一团,手紧紧抓着戚寒川的被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