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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果酱。”
闻着就不咋样，一点香味都没有。
埃米尔回复道：“我是去拿预订好的刀具，刚从店里出来。”
他同样抬起，自己手里的东西。
尤里点了点头。
“您之后是直接回去？”
他说：“我打算过几天，去科迪亚小镇看一看。”
“那边其实没什么可看的，或许会让您失望。”
埃米尔随口说道：“镇里的人还没有果树多，用的东西也没这里好。去那边的话，您可能不太能接受。”
“只是想找个清静点的地方，过几天平淡的生活而已。”
尤里笑了笑。
“埃米尔先生能选择科迪亚小镇，肯定是因为它有它的好处。”
很好，给他的话堵回来了。
埃米尔只能扯扯嘴角。
你想找住的地方，哪里不能呆。非要选择他住了那么久的小镇，真当他傻看不出来问题？
而尤里，实际上的确有他的想法。
在那天以后他无意间将这件事，与负责和人类贵族交涉的年长精灵，提起过几句。年长的精灵觉得，这件事不该如此简单。
“如果你们遇见的，真是魔物的话。”
年长的精灵海拾兹，对尤里说道：“你要知道哪怕是最低等的魔物，都拥有远强于人类的力量……如果他真的是人类，或许是因为拥有隐藏的血脉。”
不过就算没有其他血脉，他还是想要招揽埃米尔。尤里在心里想。
有的话很赚。没有的话，就更说明这个人拥有正直而又勇敢的性格。像这种品行高尚的人类，极其适合作为他们了解人类社会的向导。
“的确，这里的人都很纯朴。”
埃米尔也只好笑笑道：“我很喜欢这一点，所以愿意留在小镇上生活。”
“这很好，我同样喜欢生活在宁静的地方。”
尤里说得非常自然：“不瞒你说，我之前住的地方，就是民风十分纯朴的群落。”
“……”
你是说得很自然，但问题是我不该知道这些。
埃米尔无语。
“您幼年的时候，是住在其他国家吗？”
他只能默默提醒：“贵族一般生活在大庄园里，大家确实都很纯朴。”
“……啊，是的。”
尤里这才意识到，他说的话有问题。
他用余光，不动声色的看向埃米尔。
见对方并没有发现问题，尤里便松了口气。
“过几天我会去看一看，如果当时候您没有做外出任务的话，我们再聊天吧。”
埃米尔快速的飞出白桦国。
这个糟心的地方，他一刻也不想呆了！
他停在山谷里，习以为常的变回人形。
想来科迪亚小镇找他？别想了。
埃米尔在小镇外他自己的房子里，放下预订好的刀具，就动身前往拉迩胥国。
等躲过这几天，精灵就不会再来找他了。
埃米尔边走，边看一路上的景象。
像精灵尤里那种情况，不过是因为急于想要融入人类社会中，而扒着能够和谐相处的人不放罢了。他很了解。
埃米尔反思了一下自己。
他当时好像不太受欢迎。
他的长相，更偏向于严肃冷峻。在一开始的时候，属于恶龙的气息掩盖得不多。因此几乎所有见到他的人类，都会不由自主地开始警惕。
埃米尔摸了摸鼻子。
现在生活的久了，他越来越能够适应周围，也就更擅长于隐藏自己。即便是直觉灵敏的教廷成员，还是天生就对危险保有直觉的精灵族，都没能发现他竟然不是人类。
所以说，什么都需要时间的积累……
埃米尔看了看周围。
不得不说，即便是比白桦国小了差不多一半的拉迩胥国，人们的精神气也比他们要好得多。
他啧啧称奇。
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
埃米尔在心中嘲笑白桦国皇室。
治理的那么垃圾，还好意思加重赋税。整个皇室都不擅长处理政事，不如就让侍卫长上台得了。好歹人家还旁观很多年，积累不少的经验。
就冲西格玛王储的事，他就知道索莎皇后近来要忙的不可开交，肯定没功夫解决民生问题。
他记忆极佳的，走到之前交任务的地方。
“先生，请醒一醒。”
埃米尔轻轻敲击门板：“我想问下，理查德管家是否在这里？”
上次负责检查狐皮的下等管家，一眼就认出了给他深刻印象的埃米尔：“是您啊，先生。理查德先生已经等您好几天了。”
他赶紧带着埃米尔，向内院走去：“理查德先生还特意嘱咐我，一有您的消息，就赶紧告诉他。”
“那还真是感谢他的厚爱了。”
埃米尔的脸上，挂起客套的笑容：“只是帮那位先生一些小忙，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
“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要是耽误了大事，我可承担不起后果。”
下等管家在走近一处小房子时，便招呼里头的侍女：“梅拉，帮忙给这位先生带路。”
侍女梅拉向埃米尔点头示意：“您好，埃米尔先生。理查德先生在等您，请随我来。”
“好的，女士。”
还挺讲究。
埃米尔表面上客套稳重，心里却在胡思乱想。
不过也对，毕竟这里太小了，怎么也不像是大公生活的地方。他所处的位置，与其说是一个庄园，不如说更像是个被圈起来的院子。
占地面积不算小，但建筑不高，人手不多。作为一个大公的住所，这里显然不够资格。
他跟随着侍女梅拉，来到一个类似祷告处的门前。这个门上雕着个天使样的花纹，旁边是两根被安置在墙壁上的烛台。火焰在燃烧得差不多的白蜡烛上跳动，亮度不大但足够照明。
“理查德先生。”
梅拉轻轻叩动三声门板，便打开了它。
“恭候多时了，埃米尔先生。”
理查德管家对埃米尔点头示意：“您来的正是时候。”
“希望我，没有耽误您的要事。”
埃米尔不准备和他拐弯抹角：“我听说有人曾经来过科迪亚小镇……思来想去，多半就是您需要用上我了。”
“的确，很抱歉做得有些赶。”
理查德管家解释：“近来突然多出些急单，不得不火急火燎的找到您。周围的国家都不太平，想找出合适的人选，比之前还要更难一些。”
“这边的国家也开始乱？”
埃米尔感到极其诧异：“实不相瞒，我刚从白桦国那边回来。那里已经是发生了大事，想不到这边也没好多少。”
“您可能不太清楚。”
理查德管家面不改色的说：“实际上周围能叫的上名字的国家，几乎都是来自于相同的血脉。而各个贵族间相互来往，又使得这份血脉更加相融。所以只要有一方不稳，其他的同样辗转难眠。”
“……原来是这样。”
所以说，各个国家的皇室都是亲戚？
埃米尔表示无语。
既然都是一家人，你们斗来斗去的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坐下来谈一谈，方便做生意呢。
“我们这一次的生意，正是与白桦国的事相关。由于它不够太平，鸢尾国的国君希望能早点拿到货物。”
理查德管家拿出一卷羊皮纸：“您可以看下我们出的价格，保证不会让您失望。”
埃米尔满脸木然，接过羊皮纸。
很好，又要去白桦国。
他苦着脸展平羊皮纸。
“怎样，确实是让您满意的价格吧。”
理查德管家对瞪大了眼的埃米尔说：“事成之后还会有更多的犒劳，我们很期待和你有更多的合作。”
“当然，理查德先生。”
埃米尔一改之前的不情愿。
他卷起羊皮纸，并用小布条绑好了它。
“我很愿意为您工作。”
说实在的，他都有点想要打劫拉迩胥国。
埃米尔默默的用余光，打量了一下理查德管家。
这是真的挣钱。
他暗自算数，发现做完这一单的佣金，几乎与去年他的收入总额差不多了。
接过定金，埃米尔和理查德管家约好出发的时间，然后再打听这次任务的路途情况。
“您可能需要花两周左右。”
理查德管家说：“鸢尾国会有接应的人手，您只负责保证货品的安全。剩下的事，会由其他人来负责。”
埃米尔对此表示理解。
他又不是拉迩胥大公的人，肯定不能接触这些要紧的事。不过同样的，像运送葡萄酒那么大的事，也必然会需要很多人介入。
“我清楚，这个事太过重要。”
价值这么高，他们肯定是很难保证消息。如果是在其他地方，倒是可以趁乱浑水摸鱼。但到了鸢尾国里，那就没办法打包票。
还不如直接和对方通气，省的一个步骤。
“您清楚就好。”
理查德管家补充道：“虽然我不觉得有必要，但您可以接一些鸢尾国的任务……我的意思是说，只要送到货，您记得跟队伍回来就行。”
一般来说，正常的商队不会把东西送到就走。他们需要沟通买家，再一一做好打点。即便是运送葡萄酒的假商队，也不能做得太过出格。
毕竟他们不是一锤子买卖，以后还需要继续贸易。现在做得太假，很容易引起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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