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钧则捉住周含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但他现在跳得好厉害,见不到你的时候,它就很难受,它告诉我,我必须要来,找个借口来一趟,来看看你,所以我连夜赶回来了。”
周含感受着他胸腔里那颗充满活力的心脏有力的跳动着,突然有一种这颗心脏是为自己而跳的感觉,他突然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往前浑浑噩噩的十几年在这一刻崩塌。
他想,他想活得更好一点,他想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他也想,看看高钧则眼里的世界。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他说:“你亲亲我。”
高钧则有些发抖着,克制的轻轻捧住周含的脸亲了亲他眼角。
而后周含突然醒悟,他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能让高钧则亲他,还是他自己主动说的,他的脸一下爆红起来,被高钧则亲的地方就像被火灼烧过一样发烫。
两颗砰然跳动的心脏互相找到了对方,周含潜意识里觉得这是不对的,他不该,就好像他不该对妈妈说自己想吃酸枣一样,他会为此付出代价的,但他此刻什么都想不到了。
八月的玉米地里,玉米顶端已经抽了须,一双修长的手轻柔的剥开外面那层碧绿的外衣,逐渐显露其中的嫩绿薄壳,夜深了,这片苞米地却醒着,深处传出嘎吱嘎吱的咿呀。
靠近木屋的一把苞米叶被人紧紧攥着,那人的手被苞米叶划出红痕他却浑然不觉,他甚至要把这根苞米杆扯倒了,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包裹着他的手,轻轻把他手里的苞米叶拿出去,而后紧紧握着他的手。
“看着我,你看着我,跟我走吧!”
周含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人蛊惑了,他甚至都没想其他的就点头了,他在不那么清醒的时候坚定的回答了一句,“好。”
幸好夜深人静,幸好地偏人稀。
阳光初升的时候周含就醒了,这木屋并不挡光,高钧则搂着他,他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有些贪恋的埋了埋头,轻轻动了动意识到自己大腿根处一片滑腻后整个人又有些不知所措,脸肉眼可见的迅速红了,这是他头一次只依从自己的心做事。
高钧则在感觉到怀里的动静后,像抚摸一只正在玩闹的猫一样摸了摸他发顶,“跟我一起走吧!”
周含却突然像被现实击中般怔了怔,突然清醒般呆楞着抬头看他:“你要走吗?”
察觉周含异常的反应高钧则到嘴边的话突然停了停,“我带你去镇上医院看看你头上的伤,好不好?”
周含有些不愿意深想,他只是发现,原来他还留有些东西,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有些失落的垂眸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看他情绪低落高钧则摸了摸他脸颊,鼻尖抵着他鼻尖:“我是说,我刚刚是想说,跟我一起离开好不好,不止是我,是我和你一起,我等你,好不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