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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春芳话还没说完,再次咳嗽起来,全东强瞬间慌了神,呼吸急促,瞳孔缩小,不可置信。
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还是不记得他?反而病情更严重了?为什么?他明明做了跟男孩一样的事,而且他跟男孩一样爱着自己的妈妈,有着最虔诚的心,为什么?男孩能做成,他却做不成?
他在内心咆哮,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全东强看着四周,白花花的墙突然打着转,脑海里乱成一锅粥,不对,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再试一次好了,对!再试一次。
他近乎失了理智,手忙脚乱的从刘春芳手里拿回钻石,按照步骤再次试了一次,可这次钻石“嘭”的一声落在地上。
他抬头,苏白泽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将刘春芳的轮椅拉开,手轻轻拍着刘春芳的背,抬头怒视着他。
“全东强,你看看,地下这是什么?”
全东强的动作凝固住,过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低下头,瞥见房间昂贵的地毯上被溅上一滩血迹。
他意识到这滩血,正是妈妈刚刚咳出来的。
全东强神情慌张,额上冷汗滴落,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颗钻石是能救妈妈的。”
苏白泽终于看不过去,他推了全东强一把,试图让他清醒,“全东强,你还不明白吗?那只是个故事。”
“不!不!那不是故事!那是真的。”全东强手里捏着钻石,额间青筋暴起,冲苏白泽大吼道:“那个男孩能救回他的妈妈,我也能。”
苏白泽揉了揉太阳穴,他以为全东强试一次就会知道,故事终究只是故事,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实。
可他没想到,全东强竟然这么顽固,即使答案都摆在眼神,仍是视若无睹,只相信自己相信的。
身后再次传来刘春芳的咳嗽声,他转身用纸巾擦干净刘春芳嘴角的鲜血,凑近后他才发现刘春芳的气息已经非常虚弱,他看了眼林兮道:“林兮,去把医生请过来。”
林兮道是,然后开门出去。
全东强却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两三步窜上去,扯着苏白泽的衣领,在他耳边大吼道:“苏医生,虽然我尊重你,但你也不能说那个故事是假的,而你嘴里的医生根本救不好我的妈妈,不然妈妈也不会这样!”
苏白泽被吼的耳膜刺痛,全东强力气大,将他的衣领扯的皱巴巴,双臂更是扼住他的脖颈,让他动弹不得,呼吸愈发困难。
他用手打着全东强的手腕,怒道:“放开……”
但全东强已红了眼眶,手上力气加重,似乎把苏白泽看成是救治妈妈路上的坏人,怒火滔天。
突然,“唰”的一声,一把金刃直直刺了过来,将全东强的手划出一条伤口,鲜血瞬间汹涌而出,染红了苏白泽的衣领,全东强痛的放开,转眼怒目而视倚在窗前的景陇。
景陇不耐烦的挑了挑眉,“少在这发疯。”
说罢,他换了个站姿,修长双腿交叠,双手抱胸,后背靠窗,眯着眼睛威胁性十足,睨着全东强。
全东强惧怕景陇这件事,仿佛是刻在DNA里,可能是被那把金刃虐了太多次,下意识后退两步,离苏白泽远远的。
苏白泽看向景陇,景陇却别过头不看他,还在生着气呢。
刘春芳看到全东强受伤流血的双手,胸口大幅度起伏着,咳的比刚刚还严重,仿佛要把肺给咳出来,还不忘惊慌失措,指着全东强大喊道:“啊啊啊啊!血啊!小伙子!你流了好多血!”
苏白泽没时间跟景陇道谢,连忙扶住刘春芳,拍着她的背安抚道:“没事,没事的,这个他们闹着玩呢,这些血都是假的。”
他看向全东强,咬牙切齿道:“是吧?全东强。”
全东强这时才回过神来,意识到刚刚失了理智,愧疚的看着苏白泽,“对不起,苏医生,对不起……我……”
他慌乱的用卫生纸将手包裹了一圈又一圈,又走过去轻轻拍着刘春芳背部,顺着气道:“是的,这都是假的,妈妈,你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他刚说完,林兮正带着医生走进来,医生看到房间里这么多人,倒也没多惊讶,毕竟有的病房里的亲戚朋友们比这里的人还多。
只是他看到苏白泽衣领上大片的血迹,着实有些慌乱,不安道:“这是……什么情况?”
苏白泽用卫生纸擦了擦衣领上的血,指了指地毯上的血,解释道:“医生,老人家他病情加重,刚刚咳血了。”
医生看了眼地毯,皱了皱眉,也没过多怀疑,连忙给刘春芳做各项检查。
有了刚刚一遭,全东强也不敢轻举妄动。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在病历本上记录,只是神色愈发凝重。
此时的刘春芳躺在病床上,脸色比刚刚还要苍白,难捱的喘着粗气,仿佛下一秒就会断气,全东强揪心的看着,眼眶又红了。
医生转过身来,看到全东强,叹了口气,这种眼神他见过太多次,只是很多时候,医生也无能为力,他道:“谁是直接家属,跟我出来一趟。”
苏白泽直觉有不好的消息,让柏原看住全东强,自己跟着医生走了出去。
医生手拿病历本,说着刘春芳咳血原因,以及她近来记忆力下降的更加严重,几乎已完全丧失高级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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