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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柔公主点了点头,勾了勾手指,逆鳞就像磁铁一样被吸了过来。
苏白泽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但他也看出了这对母子的别扭。
于是道,“扶柔公主,其实这么多年来,小景他很想……”
“你瞎说什么?”景陇突然打断他。
扶柔公主柳眉紧蹙,瞪着景陇道:“怎么跟苏公子说话的?刚刚在幻境外,我就听到你对着苏公子大吼大叫,我曾经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忘哪去了?”
时隔这么多年,又一次被母亲训斥,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让景陇突然红了眼眶。
苏白泽道:“扶柔公主,这不怪小景,他也是担心我,都怪我太固执了,一心想替小景拿回逆鳞,都忘了自己还受着伤。”
扶柔公主看向苏白泽时,满脸温柔,道:“你是个好孩子,都这时候还替他说话。”
她笑了笑道:“我可以唤你白泽吗?”
“当然可以。”苏白泽忙不迭点头。
扶柔公主在这世间生活了上万年,说话习惯还带着古人特有的一种浪漫诗意,唤他的名字时,更显得更亲切,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白泽,你和小景在这里经历的一切,我通过逆鳞都感知到了。这么些年来,我并没有尽到做母亲的义务。”扶柔公主说到这里顿了顿,叹了口气,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苏白泽道:“扶柔公主,您千万别这样说,您在小景的逆鳞里留下神力保护他,才让他免去了当年剥去一半逆鳞之苦……而且小景做此事还是为了我,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我——”
扶柔公主打断他说的话,“白泽,小景当年赌气出走,那时候我还深陷情绪之中,让小景在这世上别无所依。但在那个时候,是因为你的出现,才没有让小景没有走上别的道路,也坚定了他活下去的勇气。”
“很早以前,我就想找机会感谢你了,白泽,在小景最困难、最无措、最黑暗的那段时间,是你陪伴了他。”
苏白泽眼眶通红,眼前的这个女人温柔美丽大方,一心替小景着想,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当年也是这样,从不舍得让他受一丝苦。
“哭什么?”扶柔公主擦干他的眼泪。
苏白泽笑道:“我替小景感到开心,替他有一个这么好的母亲而开心。”
“既然开心,那为什么还要哭呢?”
苏白泽低下头,他无法对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撒谎,“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不过早就都过去了。”
扶柔公主叹了口气,望着天空,道:“我知道过去那些事,是上天界对不起你,在这里,我该代表他们给你说一句——对不起。”
苏白泽连忙摆手,“不不,这不是您的错,不需要您道歉。”
扶柔公主笑道:“白泽,既然如此,你把我当成你第二个母亲看,怎么样?”
苏白泽愣怔住,睁大眼睛,震惊、激动的心情交集在一起,让他没办法思考。
“小景他脾气不好,以后还需要你多担待。”
苏白泽吃惊道:“扶柔公主……您知道我和小景是什么关系吗?”
“当然知道。”
“那您同意吗?我和小景都是男人……”
“这有什么的,我不是那种古板的母亲。”扶柔公主笑的很开心,“我很喜欢你。”
苏白泽心里欢喜,余光被瞥到了景陇有些幽怨而又开心的眼神。
他这才意识到,他和扶柔公主聊了这么多,完全忽略了景陇的存在,而且他本意是想缓解这母子俩之间的别扭关系。
苏白泽道:“扶柔公主,小景知道逆鳞里留有您的神力后,就一直很愧疚,他其实也很在意您……他有话要对你说。”
说罢,不管三七二十一,将景陇推到了扶柔公主的面前。
景陇回头瞪他,苏白泽跟他传音道,“小景,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女人,只要你告诉她当年的经过,她一定会相信你的。”
景陇犹豫了会,道:“苏白泽,对不起。”
“嗯?”
“我刚刚对你大吼大叫,对不起。”景陇如是说道,“我太担心失去你了,没有控制好情绪,母亲说的对,我脾气不好,你还如此忍让我……苏白泽,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好爱你。”
苏白泽愣了一下,笑道:“没关系,我也爱你。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苏白泽招呼着齐秦他们离开,这个时候更应该给母子俩留下私人空间。
在幻境空间里不知道时间的流逝,出了幻境后才知道这次他们进去了至少两周之久,幸好苏白泽元神归位,才没让他活活饿死。
此时正是太阳最充沛的正午,苏白泽一行人在芙蓉山下找了块阴凉的地方乘凉,很巧,竟然就是那棵曾经和景陇分别的槐树。
槐树叶子已是金黄,正是落叶的景陇,很美很美,算算季节,竟然快到冬天了,那么离景陇所说的上元节也不远了。
苏白泽捡起一片叶子,放在鼻间闻了闻,气味有些淡,还带着点苦味,但苏白泽却莫名觉得很甜,他想,这一世他终于可以赴约了。
等到太阳落山,景陇才和扶柔公主姗姗来迟,两人都带着微笑,在夕阳的光影里,仿佛被镀了层柔光。
苏白泽松了口气,看着样子,景陇和他的母亲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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