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话的是黑狗:“像是有点像,但性子啊气质啊差的还蛮多的。再说了美都美的差不多,丑的人才丑的千变万化。”
顾宁:“我告诉你们,千万别学徐承望。什么二十五岁了处男比浪子丢人,不存在的。他叁观喂狗让他喂,你们别跟着学。”
她说完,阳台上传来两声笑声。
黑狗不苟同:“你就这么说你哥?不过说实话二十五岁还是新兵蛋子是有点丢人。”
段弋扑哧的笑了一声,随后板着脸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是认真的模样:“有过不代表就是坏男人,没有过也不能代表他绝对就是个好男人。”
许从周坐在那张点着靠枕的椅子上,手指按着牌桌上的绿色绒布,直到甲床泛出粉红色。
顾宁炸毛了:“学好叁年学坏叁天,美国夜生活真害人。你和李知予谈恋爱那会儿,你连牵她手的色胆都没有。”
她大概是浪费了半根烟,说完就进了包厢,阳台上就缄默了。
他和黑狗一前一后走进来,屋内的灯光倒映在他眼里,像是装着星星的稚童眼睛,纯真。
纯真却又与他身上那股不正经的痞气相互矛盾,但又不突兀。
无风的夜晚吹不起窗帘,被窗帘盖住的窗户谁也没有记得关。
后半场许从周再也打不起精神了,黑狗女朋友正好打电话来,喊他回家。
这场牌局散的很早。
段弋的路线规划是先送黑狗,再送许从周,但绕路的迹象太明显,他只能先把许从周送回家。黑狗都识相的准备坐后排,但许从周比他先坐进了驾驶座后面的位置。
车外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只能坐到前面。
车里没人说话,黑狗偷偷瞥了许从周一眼,随后趁着红绿灯给段弋发信号。谁知道段弋的求指导信息更早来,开车的人斜视了他一眼,意思明确:你不是谈恋爱谈了很多年吗?你支招啊。
首先要判断对方有没有生气,黑狗故作平常的开口:“许妹妹,你知道打牌之前顾宁说的出师是什么意思吗?”
黑狗从副驾驶座位上往后转身,和她开始攀谈:“徐承望虽然很喜欢玩,但他找姑娘有个标准,就是对方不会打麻将,这样他就能教人打麻将,等他把姑娘麻将教会了就和对方一拍两散。所以我们都管他叫国粹文化宣传大使。”
他自己说的话长在了自己的笑点上。
好笑吗?
不太好笑吧。
她和盛扬分手的时候,他也说了类似的话,不知道从那里学来的非主流文化:“放下吧,总有些人的出现就只是为了教会你一些东西。”
他就这么把许从周好几年的感情付出形容成上课要教的学费。
他说分手的时候忘了他以前的承诺,忘了感情的最开始是他先开口说了‘我爱你’。
许从周表情依旧淡漠,看着黑狗:“好笑的前提是建立在每个他找的姑娘都不喜欢他吗?”
黑狗答不上来,车里又回归缄默了,段弋把她送到了裴岷公寓的小区门口,她说了声谢谢就下车了。
车灯搭打在她黑色的大衣上,得不到一点反馈,她低着头没入夜色。
洵川的冬夜很冷,她坐在长椅上挨冻,放空冥想。随后她为自己情绪低落找到了原因,她自己犯|贱。
自己原本就借着张像李知予的脸去走近他,去报复盛扬。现在却为了阳台上听见的几句玩话失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当了那个不许官兵放火的官,鄙夷着段弋的玩性,随后又发现她嗤之以鼻的东西与她本身意图的卑劣毫无二致。
段弋的车慢慢朝着黑狗家开去。
他烦躁,果然和姑娘聊天比和小韩国谈生意还麻烦,挠了挠头,头发变得乱糟糟:“我记得你和顾宁打麻将让了她的啊?为什么还不开心?难道是打的不过瘾?”
黑狗摸着下巴思考:“可能,要不改天等我女朋友放假了,再来一场?”
段弋同意:“行,到时候我们群里约时间。”
“不过……”黑狗又欲言又止了起来,咋舌,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觉得顾宁说的没错,也不是不把老徐当朋友,你要真喜欢许妹妹下回就别把她带去老徐场子了,你觉得哪个姑娘知道了你朋友玩这么厉害,她能不信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觉得你是个好人?”
“有道理啊。”段弋趁着红灯给他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谈恋爱多年的高手,在女朋友无厘头的训练上变得这么擅长分析理解。”
黑狗装帅的撩了撩头发:“你以为报废的遥控器只是遥控器嘛?那些都是我这膝盖跪出来的经验。”
段弋趁着他吹牛飘飘然的功夫,顺竿子继续请教:“那请问我今天回去怎么办?”
黑狗思索了一下:“如果连着几句话她都是很简短的回答,你就直接说晚安,然后花一晚上的时间准备好一套让女生无法抗拒的完整的道歉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