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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成怒,抓起手边的木棍扔出去,“哐啷”一声,叶云疏还以为江晏又强撑着起身摔地上,跑进去才看到是门边上的木棍:“谁惹你生气了吗?”
拿着木棍过去:“这根棍子是我在山里边挑选的最合适当拐棍的,别摔坏了。”
“拐棍?你是在诅咒我是个残废。”江晏一拍床板。
听着声音叶云疏有些心疼,可别把床板拍坏了,摇头:“你不是残废,但你现在需要。”说着将棍子往前一送。
骄傲惯了,江晏受够了这段时间走路不利索的折磨,看着面前的棍子。一把抓住,叶云疏来不及松开被拽着扑过去“唔!”
“对不起。”叶云疏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我不是故意摁你伤口的。”
江晏胸口一阵阵发疼:“站都站不稳,废物。”
叶云疏张张嘴,要不是你突然动手我会扑过来吗?也更不会摁到没痊愈的伤。
“滚。”
“那个需要我给你上药吗?别裂开了。”叶云疏试探的问,目光落在江晏胸口。好像没有出血就被江晏一声暴呵吓得一溜烟出去。
“到处都是伤,怎么嘴巴就不受伤,那么会凶人。”叶云疏拖着锄头往外走,小声嘀咕,“嘶。”摸摸嘴唇,什么时候碰到的:“不是我嘴巴,是里面那个。”
叶云疏家外面的这片坟地不小,又挨着山,不知道埋葬了多少附近村子里村民的先祖,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村民们的伤心地和忌讳的地方。
“这草也长得太快了。”坟地间的空地叶云疏和梧桐就将草锄了种上蔬菜和农作物,本来是打算种出来拿去镇上卖的。只是村里人说坟地种出来的东西不好,没法子叶云疏他们就只能拿来自己吃,但也好,在外面找不到吃的时候也不至于会饿死。
“叶公子。”叶云疏正蹲着清理苞米根茎处的杂草就有一个穿着麻衣,头上裹着孝布的男人过来,他身后还跟着穿素服的道人。
这人叶云疏有些眼熟,但具体的叫不出名字,应该不是青花村的人:“大叔,你有什么事吗?”其实叶云疏已经猜到了对方要说什么。
“风水先生说这块是个好地方,我老娘就要葬在这里…”说着,本就通红的眼睛开始落泪,疲惫不堪。
叶云疏连连点头:“好的,没问题,令堂什么时候过来,我好收拾干净。”
男人抹抹泪:“后日出殡,明日下午就要过来准备,叶公子你看…”
“好,我马上就收拾,大叔节哀顺变。”
男人点点头,回头和风水先生说着什么,风水先生就拿着罗盘过来转了几圈,最后才离开。
人一走,叶云疏也立马拿着锄头回去,这种事叶云疏已经经历了好多次。不过村民都不怪叶云疏打扰了先人安静,自然他们有需要的时候自己也不能撒泼不同意。
那块地种了六排苞米,约莫四十多株,叶云疏先是将苞米扳下来装进背篓背回家。最后用砍刀把苞米杆砍倒,捆成一捆拖回家,这个晾干可以拿来烧火。
“这个有点嫩。”坐在屋檐下,叶云疏撕□□米壳,指甲掐掐苞米粒,冒出白色浆汁,“刚好可以吃煮苞米。”
苞米还要一个月才到收获的季节,还好这一小块叶云疏和梧桐种下的早,不然苞米还长不成。
叶云疏将掐不出白色浆汁的苞米挂屋檐下,并抱来一只花花猫,指着对它说:“帮着看好,可千万不能被老鼠偷吃了,知道吗?”
“喵。”
嫩的叶云疏一口气倒进锅里,加水开始煮,梧桐到了郭工头那边又跑回来说中午不回来吃,中午就只有叶云疏和江晏在家里。
“这是苞米?”江晏拿着苞米看来看去。
叶云疏心提着,苞米可是很难得才能吃的,可别一不高兴扔了,小声地说:“嗯,很好吃的。”
“嘁”江晏看了一眼叶云疏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就好笑,“不扔,我不是那般浪费粮食的人。”
听完叶云疏心里讶异,你不是吗?
江晏说完也觉得有些多余,浪不浪费和这种无知乡民说什么:“出去,没事别进来。”
“哦。”叶云疏本来就不打算进来,本来他打算锄了苞米的草就继续锄其他的草,结果收拾苞米耽搁到现在什么都没有做。
坟地之间的空地不大,叶云疏锄完一小块地又换另外一块,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用衣袖擦擦汗继续锄草。
锄完草还需要将这些杂草收拾装进箩筐,挑到林间去倒掉,若是放任它在地里。待早晨朝露湿润泥土,杂草又有了生机,复活过后,之前的辛苦锄草就白费。
锄完草,天色还早。此时青云西沉被落日余晖染成紫色,林间灌木窸窸窣窣倒下,惊起回林的雀鸟。
“累死我了。”叶云疏拖着削去多余枝桠的树干来到一块菜园子前,一屁股坐下用手扇了扇风。
缓了一会才起身解开捆树干的树藤,每一根树干都很匀称,约莫大拇指粗细。
这块地种的是豇豆,这次种豇豆已经有些晚了,别人家的已经长成可以吃了,叶云疏种的才膝盖高,砍来的树干就是给豇豆做攀爬用的。一根根树干插.在豇豆苗边,依次插.好后上方用树藤交叉捆好。
最后将豇豆苗的藤绑在树干上,这样豇豆苗就会顺着树干缠绕,待豇豆开花,结成的豇豆就会长长的悬挂起来,又好采摘又好看。
“公子。”好像听到梧桐的声音,家中生活简陋,可梧桐这些年只去做过一次工。虽青乌镇离村子近可走一趟也要半个时辰,梧桐放心不下叶云疏,这次就在村子里,站在村头吆喝一声,村尾都可以听见。
“公子。”叶云疏踮起脚,终于看到梧桐的身影从林间小路跑过来。
“梧桐,今天去做活可累着了?”
梧桐跑过来,脸是洗过的,但是还能看到他脖子上的泥点子,摇摇头,“不累。”眼睛看到搭好的豇豆架子,“公子不是说我来搭架子吗?你怎么…”
“好看吗?和你搭的相比如何?”叶云疏侧过身让梧桐看个清楚,睁大眼睛想要得到夸奖。
“比我好看。”梧桐肯定地说。
叶云疏抿住嘴想笑,但是又想到梧桐今天干了一天活:“好了,不比了,我们回去吧!还没给你说,我们今天晚上吃苞米。”
“吃苞米?”梧桐回头去看种苞米的那块地,已经空了,垂下眸子划过一丝悲伤,说明附近村子有人去世了。
吃饭时,照例先给江晏拿进去,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叶云疏又停住:“这位公子,今天你可要沐浴?”
这正是三伏天,哪怕是不动都热的时候,只是江晏的臭脾气,从不让叶云疏他们帮忙以至于洗一次澡,费时费力。久而久之江晏不提,叶云疏也不问,只是今天他出了一身汗,干脆也问问江晏。
江晏本就受了伤,身上全是药味,还有汗味,点点头,叶云疏明了,转身出去。
烧水梧桐是如何都不要叶云疏动手的,他就只好坐在屋檐下看月亮,手边逗着玄青,突然想起,那人额头好像青了一块,莫非又是强撑着起来没站稳,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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