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目望去,各个一脸狐疑。
如此,她更加确信费刑此举,费忠仁事先并不知情,许是另派了人跟踪到此。那老妪心思深沉又岂会料不到这点,怕是早有算计,故意引这几人前来。
还未等凤兮细琢磨,静立片刻的费忠仁已与东宫承互换了颜色,须臾间千回百转。却见东宫承转首望来,与凤兮含笑明眸对个正着,幽光下盈盈秋水蓦然令他心一动,一时间却打消了来时想好的说辞。
“丞相官拜一品,举足轻重,刑部侍郎位居要职,俊秀之才,总管贵人事忙,□乏术,却不知三位怎的会相约这郊野小山?”凤兮一派悠然自得先开了口,拿定了主意与他们打太极,既然此次躲不过,倒不如揣着半碗水各自掂量,总好过让对方摸清底线,任人鱼肉。
“四小姐说笑了,本相听闻四小姐出宫,恐遇危险,身边又没个体己的人……”说话间特意瞄了眼费刑,但见后者冷目微垂,恭敬地弯了腰。
“呵呵,原来如此。”凤兮含笑起身,迎向那直勾勾盯着她的双目,回道:“多谢相爷关心。该办的事我都办了,该查的东西也都查了,如今我一身轻松,倒有兴致去相府参观参观。”
这话一出,齐泰脸色刷的白了,有种欲诉难言的情感噎住了心,兀自定了定神抬眼望去,正看到凤兮望向东宫承的神态,无形间清浅一笑媚态顿生,却隐含了一丝阴冷,一丝森然,那是种揣摩算计的眼神,不同以往的尖锐,令气势卓然上升几分。再细琢磨她的话,回想景如山死后那不知去向的虎符,观望她如今的淡定自若,莫非那调兵的玩意当已被她寻得?
费忠仁心里也不是滋味,想不到教了这小兔崽子多年,一心竟是胳膊肘往拐的,半路倒替自己谋算起来,幸好他派人沿路跟从,否则放掉了大鱼没处懊悔去。
至于东宫承,心思计谋非比寻常,所窥所想除了权力,亦不乏对女人的兴趣。
众人各怀心思,各怀目的,因身居地位、身处环境迥异,所掂量、惦记的事也各有不同,却均在片刻间没了主意。
又见凤兮款款走来:“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尽快下山吧。”
结果,凤兮与东宫承一行人回了相府,受上宾宽带。费刑随费忠仁回了宫,遭一顿好打。而承奚王帅虎啸营已连夜抵达京师外,等候宣见。
翌日,奚献帝宣召承奚王觐见,几千精兵、十三铁骑紧随其后整装入城,威严肃穆立时充斥了京师,泛着白光的金属、盔甲散溢血腥戾气,荣归军人虽是风尘仆仆却卷带不容忽视的杀气,瞬间席卷这座即将迎来暴风骤雨的皇城。恐怕,也只有浴血疆场披着无数亡灵的男人,才有资格在这乱世中划开新格局罢。
第三章
幽暗的室内烛火摇曳的厉害,映出一室跳跃火花,层层纱帐包围的床榻上,隐约可见妙曼女体侧坐床头,葱白指尖轻捞起半褪肩头的薄衫,一袭丝滑入水的布料衬着如丝的乌发洒了一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