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州太守安慰自己,他只觉得心里又有了些理直气壮的信心,敢抬头看着傅知玉了。
他在这时候,还尚未把昨天检查香炉时候看到那三炷香穿透铜炉底部的情形重视起来,只是望着傅知玉那温软的样子,之前三年根深蒂固的印象没那么容易动摇,觉得自己只要装些无辜,便能蒙混过关了。
“昭王爷,”鸾州太守脸上委屈起来,“您这是……?”
傅知玉把手里的茶杯放下,低头看了他一眼,道:“怎么?还和我装傻?”
鸾州太守负责祭祀的所有事情,又是他来找自己说那些流程,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手脚。
傅知玉要从他嘴里知道那背后的人,到底是谁在指使他做这些。
“您在说什么呢?”鸾州太守一脸茫然,“下官做错了吗?”
傅知玉好心好意再提醒他:“昨日,祭祀的事情。”
“祭祀有什么事吗?”他仍然一脸不明白的样子,“不是一切顺利吗?您看,今儿庙会都要开始了,外面正热闹呢,官府那边还有一堆的事情……”
傅知玉把茶杯放下,揉了揉眉心,长叹了一口气。
果然不能对人太好了,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这人还敢在自己面前装傻,足以说明自己之前的行径给了别人多大的幻想空间,以至于觉得这样就能躲过去了,甚至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傅知玉抬手,做了一个往下轻轻一挥的手势。
元江行会意,往前走了一步,说出的话整个大堂都能听见。
“三十军棍,打完再说,若是昏死过去,便浇一盆冷水,清醒了之后再继续。”
鸾州太守这辈子从来没挨过军棍,他脸上甚至笑了一下,只觉得傅知玉在吓唬自己。
但当士兵们把行刑的家伙事拿上来,他便觉得有点不太对了。
“等等……等等!”
但士兵们不听他的,把他加上了长木凳之后,又把他手脚都捆好。
太守大人现在还穿着睡觉时候的里衣,基本没有什么抗打的功能,一个结结实实的军棍下去,他先是浑身颤抖了一下,然后发出杀猪一样的嘶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