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食指轻点在桌面上,面无表情地吐出冰冷、讥讽的言辞。
“你只有两个选择。”
“回意大利休养,或是去寺庙度过下半生。”
前者好歹还有医疗保证,而后者则是得过上艰苦的修炼日子,轻易不能踏出寺庙、完全失去自由,甚至连一举一动都掌握在五条家主手里。
家主要他消失,五条空便只能消失。
“等等——”蓦然听到这话,五条空略微睁开眼,突然就有些想笑了,下一秒他也就真的笑出来。
书房内,回荡着他的笑声。
良久后,笑声才逐渐停下,五条空掀眸看向这位父亲,叹息一声,语气温和却藏着一抹讥讽,道:“我想您误解了一件事。”
“首先,我不是在恳求您的同意。”
“我是在告知与您,关于天与咒缚的事,免得有一日,您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事后,一不小心就被我气得心脏病爆发、死了。”
话音刚落,一股强大的压迫感顿时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胸腔气血翻涌,五条空面不改色地压下去,依然维持笑意道:“我在讨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您答不答应那是您的事——”
“就像——我死在哪里,也与你无关。”
五条家主脸色铁青,额头青筋蹦蹦跳。
对上那双隐含怒火的蓝眸,五条空笑得更愉悦了:“对了,见您身体健康,我就放心了——”顿了下,他朝里梅递了个眼神示意。
接着说道:“毕竟您得活着,可不能这么轻易被我气死。”
里梅立刻推动着轮椅往门外走去。
“时间不早,我不打扰家主您了,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个疑问。”五条空侧头看向上首的五条家主,阴影笼罩在他身上,使得他的神色看不真切。
“您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当初没有违背母亲的意愿,处理掉我这个给家族蒙羞的儿子?”
不过,五条空已经不想得到答案了。
轮椅滚动的声音逐渐远去。
书房里只剩下五条家主和管家。
五条家主脸黑得像锅底,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对管家吩咐道:“去查一查五条空在意大利的这十七年来,到底都做过什么!”
家主这副暴怒的模样,管家还是第一次见,连忙低头应了声:“是,家主。”
等管家离开后,五条家主拿起茶盏轻抿了口,胸腔里的那股戾气总算消散几分。
他掌管五条家几十年,除去叛逆的五条悟之外,这是第二个感顶撞他的存在。
只可惜,五条空不是五条悟。
他不会容许五条空继续蹦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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