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大概也不用猜了,安心对程风一见钟情了。
但这并不能说安心是花心的,她仍是那个追求安心的好姑娘,只是长这么大实在没见过什么世面,第一次见世面就被师逢相中了,第二次见世面就是撞见各方面条件都不输给师逢的的程风。
一个女人要是一生中只遇到过父亲以外的两个男人,还都是人中极品,她怎能不动心呢,克制得了第一次,又怎能克制得了第二次?
可能安心也曾经这么自问过自己吧,倘若没有那瓶药从中作梗,她是否会对师逢打开心结,或者说正是因为那瓶药带来的插曲,令安心从服药以后的第一时间便对师逢起了防备之心。
而程风,则令她没有任何感情负担,当然,像风一样的男人都是让女人没有负担的,因为他们会在你意识到负担之前,就像风一样呼啸而过了。
不出所料,程风果然呼啸而过了,残留下来的除了安心的怨念,还有师逢的悔不当初。
师逢挽留过,哀求过,仍然打动不了安心,唯有默默将休书留给她。
安心在师逢的安排下离开了城府,经人打点和护送去了启城安居,不过她也没有和程风在一起,主要是因为她来不及问程风是否娶妻,只是单纯的认为因为爱所以爱。而直到她亲眼所见程风和妻子琴瑟和鸣的刹那,她决定因为恨所以恨。
她就这样因为所以了十五年,终于得出了最终的因果关系:好马不吃回头草,兔子不吃窝边草,天涯何处无芳草,她不是好马,也当不了兔子,更不想徒步天涯……还是回家吧。
其实若安心愿意二女共侍一夫,这件事就简单多了,因为事实证明程风也并不是花心的,原配在前,爱人在后,他若休了原配迎娶新欢,那便是负心人,他若只要原配而不要所爱也非心中所愿,他本想兼得,却偏偏碰到死心眼的安心。
安心在启城城府外独居了十五年,才看清了这个事实,回头一想,自然觉得师逢还是不错的,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只知道自己转过了许多弯路,却并不知道原本等在原地的人也是会转弯的。
迎接安心回来的不是师逢,而是师逢在外借酒消愁时和一姑娘所生的儿子。
安心心中一叹:“还是摆脱不了共侍一夫的命运啊,罢了,罢了。”
安心本想再见师逢一面便离开,却不想被告知师逢早已于五年前去世,死因是服了生前最举世的发明药,据他本人留下的手札说,他曾经爱过的一个女人吃了这种药,离他而去,令他也很想自虐的试试那种找不到记忆的痛苦滋味,于是便吃了。
师逢吃了以后也接受了幻术师的施法,翻看了之前写好的手札,忽而就看破了世俗,觉得人之所以总被自己所累那是因为记忆在作祟,记忆是人自造的毒药,只要解了毒便是无敌,然而无敌之后还有何追求,既然已经无敌,不如归去,不如归去,反正人活着也是为了等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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