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问:“姑娘莫非就是明月公主?”
还有人问:“城主为何说明日夫人是宁死不屈?难道另有隐情?”
更有人问:“既然三位城主都到齐了,可否为我们解惑?”
三位城主默契非常,一言不发,却也不将目光投向对方,于是被迫的,城主周围的随从就成了众目睽睽的靶子。
我真是无地自容,只好埋头。
但我想,既然已经在此聚首,若是不说些什么实在是狗眼看人低,然后又想,别云州身为一城之主,身边肯定不乏代言人,可惜出来匆忙,只带了我和阿阮,所以这个重任也只好由我们承担。
思及此,我对勾刑使了个眼色。
但勾刑一脸无辜地看着我,令我不得不独自扛下重任。
于是我只好站起身,顶着所有人的目光,说道:“国在,人在,民心在,国王,人亡,民心亡。既然启城已经腐朽不堪,百姓自然难以安居乐业,心散了,人散了,社稷也便散了,这样的国家自有自取灭亡的一日,可三国却在此时袖手旁观,说得透彻些,也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或许三位城主都认为站在人道主义的角度上想,这样的国家不救也罢,救即是不救,不救即是救。可启城灭了,兔死狐悲,将来若是三国也灭了,也不知会是如何境地,会有谁为其悲鸣?”
这一瞬间,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历史上的评论家都是建立在当政者或前当政者的失败基础上的,若没有战争和奴役,便没有愤愤不平的心态,也便没有直抒胸臆的情操和振奋人心的言辞。但说白了,评论家只是评论家,评论的再好也只是著书立说,并不能救国救民。国家的存亡,始终还是建立在军队和政治基础上的。
我本想就这一番立场不明的感言重新唤醒在场群豪的争辩斗志,就此挽回尴尬局面,因为不管任何一个论点,都有同意和反对两面,同意的会喝彩,反对的会辩驳。
可自我说完,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人对我发出感叹,也没有如我想的一般提出质疑,皆茫然的看着我。
我想,我终于成为一个让男人有想法却没有做法的女人了。
这个想法来的太迟了,覆水难收,直到师云率先出了声:“娘!”
但见那弱小的身子突破重重围绕,向我奔来,在我和众人的瞪视下,毅然决然的冲进我的怀里:“娘!”
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嘶力的称呼,包含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和满腔满胸的悲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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