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垚一怔,下意识说:“不可能。阮哥他们没阻止我?”
仇绍:“他们都在楼下,就我在。”
周垚更不信了,阮齐居然放心把她交给仇绍,他们哪来的自信?
周垚:“呵,那他们一定不知道你什么德行。”
这话一出,仇绍就有了动作。
放下手,长腿迈开,逼近周垚。
周垚向后一退,腿窝顶住床板。
仇绍又逼近一步,嗓音淡淡的:“我什么德行?”
周垚吸了口气,抬起一手贴在他胸口。
那里温度滚烫,她原意是想将人撑开,但一贴上去,就被他抬手按住,抽不掉了。
周垚笑了:“你说你什么德行,伪君子。”
仇绍没说话,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感觉自己的好脾气正一点一滴的流失,但仍是提醒自己,她刚受了刺激,人虽醒了,却竖起了一身的刺,无论敌我一律不认。
“我是伪君子,那你是什么?”
周垚抬眼,冷笑:“我是荡妇,满意了么?”
仇绍眼皮子一跳,手上用力,一把将她推到床上。
周垚要挣扎,被他治住,要坐起身,却被他撩高双手压在头顶。
她立刻抬起膝盖,下意识要去顶。
仇绍一腿横进她的双膝,躲开了攻击,他可没忘阮齐的话,她是怎么对待封良修的。
周垚挣扎了几下,头更加的疼,脾气更加暴躁,嘴里开始骂人:“你大爷,仇绍!”
“我没大爷。”仇绍说。
他弯下身子,鼻尖离她很近。
周垚以为他要吻下来,别开脸。
但仇绍没动作,有些不稳的气息就在她颈间浮动。
“想做么?”他突然问。
周垚以为听错了,转过头来瞪着他。
那漆黑的眸子里是她的影子,他的目光专注地定在她脸上,像是要看进她心里。
想,她很想。
生理需求是一回事,遇到这样的对手是一回事。
撩是一回事,睡是一回事。
连韦若和任熙熙都说,她该找男人睡觉了,不能总靠运动发泄。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变得恶心两性关系,连杨医生都说她是矫枉过正,适当的还是要放松心态。
可她没法说明白那种恶心的由来,也控制不了。
那就是一种,只要一想到在陌生的酒店醒来,转头看到床上有个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男人,冲着她叫baby,就不由自主想吐的恶心。
如果真要饮食男女,起码也要找个知道分寸的对手,一夜情后离开的比她早,最好不要让她看到脸。
身上的味道要好闻,不能有口臭。
还要……
想到这里,周垚一下子回了神,说:“想,但未必是你。仇绍,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咱俩就是工作关系,充其量你是我房东,别特么的以为亲过抱过就能睡我。”
仇绍没理她后半句,只道:“呵,今天还真得非我不可。”
话音落地,他手上一掀,将她攥着的手机打飞。
周垚骂了一声:“靠,你干嘛!”
但仇绍转而就摸上她的手腕,轻抚过那红肿处,声音有些柔,和那扔她手机的动作大相径庭。
“还疼么?”他问。
周垚看着他片刻,反问:“你绑过我?”
“嗯。”
仇绍坦然承认,然后说:“怕你伤着自己。”
害怕,她是真的害怕,不是怕做,他们也不是陌生人,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他的动作也很温柔……
可是……
就是因为他都“合格”了,她才觉得怕。
“你放开我,我不想。”周垚语无伦次道。
但仇绍不松开,手上力道虽不大,却也控制在她挣脱不开的范围。
他的吻向下滑去,隔着衣服来到她的胸口。
仇绍拉过她的手,探入自己的衣服,让她颤抖的十指抚过他的胸肌腹肌。
“周垚,咱们一定得做。”
周垚有些茫然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仿佛漆黑的深夜里点燃了一盏烛火,要把人烧着。
“做再多的运动,也排泄不掉你心里的东西。喝酒,抽烟,打牌,撒酒疯,摇一摇,这些能解决你的问题么?”
周垚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可她不想解释,也不想给自己澄清,他爱怎么以为是他的事,一旦她解释了,就意味着在乎,意味着有了羁绊。
这样的感觉很糟糕。
周垚身体一震,刚要起身,却又被他一手撂倒。
然后,他拨开了她面上的发,露出那张妩媚的脸,那眼角还流露着一丝妖气,眼里还有点无辜。
他不由得笑了:“不想勉强你。反倒是你喝醉的时候,差点勉强我。”
周垚不信,瞪着他。
“你放屁。”
性感沙哑的三个字,一瞬间,媚态尽显。
仇绍知道她不信,又说:“你喝醉的时候我放过你,想知道为什么么?”
周垚不说话。
仇绍捏了捏她的下巴,倾身咬了一口那饱满的下唇。
“因为,如果一方没有意识,另一方与之发生关系……这事犯法。”
愣了一秒,周垚忽然觉得好笑。
“你会因为这个?”
仇绍也不太认真,“嗯”了一声,说:“只是开个玩笑。”
轻飘飘的撂下这句话,他手上动作一紧,速度之快让她猝不及防。
等反应过来,及膝裙已经整件扒了下去。
隐约间似乎听到他说。
“周垚,想做就来找我。”
周垚没应。
昏昏欲睡时,又听到他说。
“再来一次?”
她依然没应,身体被翻了过去,打开。
不知过了多久,天都蒙蒙亮了。
周垚趴在床上,瞪着透过窗两偷进来的一丝亮光。
仇绍折回屋里,手里多了一瓶矿泉水。
他仰头灌了半瓶,最后一口没有咽,将她翻了个身捞在怀里,嘴对了上去。
她贪婪的吸吮着。
他说:“慢点喝,没人抢。”
她瞪他,但连抬手打他的力气都没了。
他看着她笑,将余下半瓶水喂给她,然后搂着她一起躺下,望着窗外。
周垚很快又要睡过去,右边的肩胛骨却觉得有些痒。
是他抬手抚过,进而轻啄,舌尖舔着。
她缩着肩膀,声音哑的不像话:“为什么你对它这么感兴趣?”
他的声音响在耳边:“为什么不做掉它?”
为什么?问得好。
周垚说:“为了记住。”
隔了一秒,又道:“记住疼,记住教训,记住自己是谁。”
他半响不语,手指却没挪开。
周垚的眼睛藏在发间,依然看着窗外,眼角渐渐湿润,脑子里飞快地闪过许多画面,许多人,许多事,太多太杂,真的好累,只想闭上眼,把一切都忘掉。
然后,周垚仿佛听到有人在耳边问:“为什么不找个新图案,纹上去。”
纹上去,盖住它,但疤还在,记忆也在,不用忘记。
周垚努了努嘴:“没遇到喜欢的,怕后悔。”
半响,有人回应。
“会遇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