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画姐夫,成不?’
这自然是玩笑话,周沫也没介意。
‘……周垚,你不正常。’
周垚不说话了,她非得和以前一样一身朋克装,又烟又酒着迷穿孔,才叫正常?
可周沫不放过她。
‘想想八块腹肌,人鱼线,胸脯肉,二头肌,还有那只鸟。就没点食欲?’
‘……’
周垚舔了舔唇角,脑海中的那道身影越来越具体。
麻痹,刚吃饱又饿了。
‘没,我现在吃素。’
“食欲”被周沫三言两语勾出来的周垚,接连几天扎进健身房,连瑜伽老师都要被她整崩溃了,她还不罢休,非得练到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任熙熙也是这里的客人,偶尔会陪周垚来,但今天主要是来冥想的,顺便打呼。
韦若自从有了娃很少出来玩健身,本身也是个懒蛋,难得今天“解放”想找周垚和任熙熙出去逛街,却被她拉来这里。
周垚的理由是:“我现在就想去酒吧和ktv找雄性荷尔蒙,你们陪么?”
韦若自然不掺和,家里有只雄性动物等着喂。
任熙熙一向不好这口,就爱买买买。
所以周垚很快又说:“那就健身房,我的‘水龙头’快关不住了,要发泄。”
任熙熙一时没理解,韦若一把捂住脸。
结果就是,韦若一早就瘫了,任熙熙睡了一会儿醒了,周垚出的汗像是刚洗过澡,在瑜伽教练的抗议之下,终于放自己一马。
韦若扫了一眼周垚剧烈起伏的胸脯,又白又弹,像是蓬松粉加多了的馒头。
“喂,你该找男人了。”
周垚:“我一直在谈恋爱,没断过。”
韦若:“我是说用来睡的。”
任熙熙也点头附和:“你今年特别反常。”
周垚半坐起身:“我看上去是不是特饥渴?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说?”
韦若实话实说:“那倒不是,只是看上去挺水灵挺健康,状态这么好,不趁机挥霍一下,老了来不及了。”
任熙熙语不惊人死不休:“我看楼下房东就挺适合。”
韦若雷达立刻启动,追问细节。
可任熙熙说不上来,她恋爱本来就少根筋儿,形容半天最后就剩下这样一句:“反正他俩有事,那天房东先生还独立完成了喂她吃解酒药。”
韦若吃了一惊,这绝逼有事!
韦若到底是过来人,当年和上司黎鹏各种暧昧,也撩的一手好戏,尤其觉得近水楼台先得月是男女乱搞的第一真理。
所以很快的,在韦若的刺激下,这两个女人连成一气,对周垚好一通洗脑。
但周垚许是运动过量,连说话都懒得,就躺在地上心甘情愿的接受她们口水的洗礼,过了好久才掀开眼皮子,撂下三个字。
“还不行。”
任熙熙问:“为毛?”
周垚打了个哈欠:“水没到,渠没成。”
韦若不解:“你不都快关不住了么?”
“卧槽!”周垚瞪了她一眼:“时候未到!懂么?现在得冷着他,不然他来劲!”
两个女人就像是打了鸡血,立刻high了,追问细节。
周垚本不想说,但耐不住左拉右扯,只好交代了前几天晚上的事。
任熙熙只有一个字评价:“哇!”
表示敬畏。
韦若倒是说了几句客观的:“你遇到对手了。这种人不能放生。吃一个是一个。老了当谈资吹牛逼。”
当了人妻就是不一样,天性全解放了。
周垚:“你当年要是没和黎大毛搞上,准备吃几个?”
韦若:“力我所能及呗。”
周垚才不信。
三个女人离开瑜伽室准备去洗澡更衣时,周垚慢吞吞的走在后面,浑身乏力酸软,这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什么叫用力过猛,只想立刻跑去找按摩师报道。
走在前面的韦若和任熙熙还在聊闲天,时不时看一眼重型器材区的男客人。
这个时间客人还不算多,大多会员来自附近的居民区,这会儿都在上班,现在来的都是闲人。
一个男客人经过三人,目光也没客气,你看我我也看你,略过韦若和任熙熙,直接就落在周垚身上。
直到周垚打着哈欠走过去,还盯住人家的背和臀不放。
周垚早就看见这男人,没什么兴趣,拿着半湿的毛巾擦了擦脖子和胸口,抬手一摸,绑成丸子头的头发里全是湿的。
这时,前面的任熙熙突然回头,“嗯嗯”两声打暗号示意周垚。
周垚懒懒的抬起眼皮:“啊?”
意兴阑珊的目光略过任熙熙,瞬间就被点着了。
彼端那重器材区,一个熟悉且高大的身影,正躺在黑色的长凳上举重。
那肌肉,贲张却不夸张,流畅且有型,不是蛮干出来的,皮肤上挂着一层薄汗,越发衬托那蜜色的皮肤又亮又润,让人想摸一把。
男人躺的笔直,随着呼吸节奏喉结缓慢起伏,头发很短,碎发贴着鬓角和额前,早已湿漉。
他身上的t恤也紧紧绷着,勾勒出胸肌的线条,那胸口腋下和领子都湿透了,一片片氤氲散开。
但任熙熙示意周垚不是因为这身材这蓬勃的荷尔蒙,而是因为那是她们才聊过的房东——仇绍。
这个时间,居然没去上班。
周垚也从没这里见过他,估计刚入会。
周垚正在想着,就感觉到一道目光定在她身上。
抬眼看过去,仇绍已经放下举重器材,起身喘气,漆黑的眸子有些湿漉,正望着她。
任熙熙带头上去打招呼。
周垚眼神已冷了下去,透着疏远,慢了任熙熙几步才不情不愿的上前。
任熙熙很快和仇绍聊上了,周垚靠近时正听到那低沉沙哑的嗓音。
“嗯,第一次来。”
韦若扫了周垚一眼,对任熙熙使了下颜色,两人很快钻进更衣室。
周垚灌了口水,拧瓶盖时,又对上仇绍的目光。
一阵沉默,两人谁都不说话。
他在看她,看身材。
眼神从上到下,又从下到上。
却没有让人觉得是在勾引,只是单纯的看。
但这绝对称不上礼貌,尤其她现在汗流浃背,衣服早已贴成了第二层皮肤。
周垚扬了扬眉:“看什么?”
她就是闲的,想问。
仇绍笑了:“那你看什么?”
周垚:“你啊,身材这么好,不让看?”
她不仅看过,还摸过那肌肉。
现在想想那天晚上她的手指被他攥着,她还跟他较劲实在傻逼,他连这么大的家伙都举得起来。
回应周垚的是一记轻笑。
“你能看,我不能?”
啧……
——你遇到对手了。
——这种人不能放生。
——吃一个是一个。
——老了当谈资吹牛逼。
韦若说得对,周垚此时此刻双手赞成。
只是怎么吃,这是门学问。
上赶着不是买卖,有的男人就得“钓”,抛出鱼竿,撒下鱼饵,拉一下,松一下,再拉一下,再松。
一直拉,鱼线就断了,鱼饵就废了。
这种男人,的确能当谈资,吹这一个顶的上吹一百个。
尤其是现在的他,第一层皮已经撕下,再不像最初那样,礼貌含蓄好修养。
自然,她懒得再装逼。
“能,随便看。”
周垚笑的轻慢:“反正看的着摸不着。”
话音落地,只觉他眼神暗了暗。
周垚继续道:“对了仇先生,相亲联谊会什么时候安排,你拟的那份合同什么时候好,我还等着呢。”
仇绍瞧她,声音很低:“想不到周小姐工作热情这么高涨。”
“不是我涨,是你太慢。”
她不知道,她虽素净着脸,一举一动却皆是风情,那睥睨俯视的眼神,能要人命。
一秒的沉默。
仇绍勾起唇角:“那我快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