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得可是事实,谁让你总喜欢强迫糖角,她能亲你才怪。”
“我那是表达我对她的喜爱好不好。”
岑衿待会有个会要开,聊没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胡丽娜这边刚放下电话,就收到了秦漫的消息,询问她岑衿跟朋友圈里提到的新朋友,具体是个什么关系,她将岑衿的原话如实发给了对方,秦漫回了句知道了便没了声音。
开会的间隙,岑衿朝窗外看去,蔚来说得没错,今天的天气很好,有不疾不徐的微风,有清浅扑鼻的花香,她来到这座城市一年多一点,除了认识的新同事,并没有交友的打算,她的生活事业以及亲朋都在另一座城市。
她与前夫相识于校园,毕业后结婚,但在糖角一岁多的时候,因为观念与生活上的不合而选择结束婚姻,在财产方面她没有过多的要求,唯独抚养权问题她寸步不让,最后,糖角如愿归她,但也由于一些原因,她来到了这里独自带着糖角生活。
会议不长,散会后,她把手头上的报告处理完,才给蔚来打去电话,挂断后的十分钟,蔚来便抱着糖角回到了办公室,糖角双脚一着地,就笑着朝妈妈扑了过去。
岑衿摸了摸女儿头发,汗津津的,她赶紧抽出纸巾去擦糖角后背上的汗,手中的纸巾只有些许湿意,不多,应该是之前被人细心擦过了,她抬眼就朝着蔚来看去。
蔚来了然,眼睛弯弯,“我怕湿衣服见风变凉她要感冒,就给她多擦了几次。”
细心又好看的人,真的很难让人抗拒她的接近,外头日光充足,亮堂堂的办公室里一切清晰可见,包括从对方眼底看到的自己,岑衿嘴角上翘,蔚来清澈眸中的自己,也跟着在笑。
零四
岑糖角身上的汗被擦干净了,但蔚来的还没有,可能是一直抱着孩子的缘故,两分钟过去了,蔚来的气息都没有完全平稳下来。
岑衿的目光落在蔚来的脸上,蔚来有所察觉,习惯性的冲着她浅笑,她微怔,或许是对方笑得过分好看,她的脸上也像是被太阳晒过,隐隐有些发烫。
岑衿挪开了视线,又放不下蔚来额间及鬓角的汗湿,她磨磨蹭蹭揉着手里的纸巾,最后把心一横,抬手按在了对方的额间,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个人皆是不知所措,可都做到了这一步,岑衿索性把动作继续了下去。
被人照顾的蔚来四肢僵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既不会拒绝也不敢呼吸,因为每一次吸气,她都能闻见盛放的玫瑰香气,好闻到令人晕眩,她垂眸,眼神躲闪,却又忍不住想去偷看岑衿的表情,其实,岑糖角长得很像岑衿,都是眉眼精致,线条温菀的类型。
她长到这么大,始终未与人建立起太过亲密的关系,与发小亲近是习惯,而与旁人始终带着些距离,但岑衿的靠近,让她在慌乱与无措之余,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悸动,并随着对方擦拭到鬓角的动作,逐渐地汹涌澎湃起来。
蔚来的整张脸又红又胀,她想逃了,竟然真的后退了半步,她害怕露出破绽,只得假装平常的道谢,“谢谢,岑老师。”
岑衿的动作被打断,也知道刚才的举动有些越界,她不是没有分寸感的人,哪怕是相同性别,也不会在极短的相处下,就做出这般亲密的肢体接触,但对象一旦变成了蔚来,之前的原则好像就很容易被她自己打破。
办公室里的微妙气氛没有延续多久,那天分别后,这件事便被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塞进了角落。
好在,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岑衿与蔚来的缘分,还有岑糖角在其中牵线搭桥,虽然一周里蔚来只会陪岑糖角一到两次,但每天晚上,糖角都会在睡前给蔚来打去电话,奶声奶气的向她倾诉一天中发生的琐碎小事,最后再轻轻地互说一句晚安。
直到学校高研院牵头组织了一次,“科学与人文对话”的研讨会,才让岑衿与蔚来,在没有岑糖角的情况下,多了一次全新的接触与相处。
作为学生这边的代表,蔚来秉持着谦虚上进的态度,来得比较早,岑衿走近小礼堂时,可能因为相熟的缘故,第一眼先看到的就是蔚来,蔚来也刚好看了过来,彼此微笑点头,无声的打了个招呼。
小礼堂里,教师与学生分作两块,相对落座,九点整会议正式开始,校领导发言,给本次会议定了基调,文理各院再从自身的研究视角出发,对当代理论与科学做出相应的观察与总结。
岑衿坐的位置比较前端,在教师队伍的第二排,蔚来跟她同学挤在了对面的最后几排,她抬头,视线不偏不倚便能看见对方。
蔚来捧着个活页笔记本,在低头书写,岑衿的视线原本是在手里的材料上,但不知从哪一秒开始,她的目光总会朝着蔚来飘去,又总会因为对方认真的神情而渐渐分心。
工作中的蔚来一般很少笑,今天又少见的戴了副细边眼镜,大小能够遮住她的小半张脸,衬得余下的鼻梁极为高挺,下颌的线条也更为精致。
几次见蔚来,对方扎得都是低马尾,刘海松松地落在颧骨两侧,气质柔和却夺目,犹如此刻,出众的蔚来落座在乌泱泱的人群当中,茫然的视线只是随便的扫过,便会被吸引,岑衿突然意识到,原来有些人真的是会发光的。
蔚来一向是个敏锐的人,但今次始终未能发现岑衿频频投向自己的目光,小礼堂不算大,她跟岑衿的距离不近也不远,但对方发言时的声音却像是在她的耳边一般,一句一声的偏要往她的心头撞,让她一上午都在假装埋头书写不敢抬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