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多久了?”乔馥蕊双手撑在窗户上,指尖用力压出雾蒙蒙的痕迹,她的嗓音在发抖,心脏剥了层皮,喘口气痛的要命。
“五分钟差不多。”邓欣回头,眼里蓄着泪,不忍看下去。
咖啡馆的客人对着她们几个窃窃私语,于千渝头疼,“小昭,你去,去把池慕橙带进来。”
“再买身干净的衣服让她换上。”
话音落地乔馥蕊已经转身冲了出去,刘小斐顾及周围异样的眼光,这群人当中不乏有其他公司的员工,平时一个楼,经常坐电梯能碰见,她们认识于千渝,也认识乔馥蕊。
小昭跺脚道:“小于总??!”
眼底落寞一闪而过,于千渝发出很轻的叹气,把手里的伞塞给小昭,“给乔总送去。”
…
雨中,池慕橙几番想站起来,最后放弃,保持跪坐的姿势。
她早已淋透了,像只狼狈不堪的落汤鸡,不例外的是别人眼里的神经病,在天空无边际的沉闷下折磨自己,发泄自己心里那点可笑的悲凉。
咖啡,雨水,眼泪,都会被这场大雨带走,她空洞的眼神向下,落在深色的湿透的木板上面,一双高跟鞋踩着雨水,小心翼翼来到她面前。
她看见了黑色的鞋尖,想去抬头,却没有力气。
那双手伸向她的时候,出于自尊心,出于不需要旁人怜悯的倔强,她避开,始终没有抬头,任凭寒意刺痛膝盖,撕裂身体,从血液渗透到四肢的每一处角落。
她的出生即错误。
即爸爸妈妈眼中的麻烦。
爸爸妈妈不爱她,理由简单到用一句话概括。
——她不是个男孩,存在没有价值。
可没有价值的她,被妈妈重新赋予了价值。
池慕橙必须承认,她发疯另一方面因为动摇了。
离婚出庭合作换取妈妈金钱的交换,未尝不是一种办法呢?
狗屁珊诚,狗屁唐珊于千渝等等,只要池慕橙点头答应妈妈,站在妈妈身边,编造谎言将家庭的不幸全部诬赖给现在一无所有的爸爸,她会变得有钱起来。
她再也不用担心谁去束缚她,束缚乔馥蕊,难解的问题迎刃而解,她大可让乔馥蕊辞职,养着乔馥蕊,每天睁眼闭眼都是乔馥蕊,两个人想干嘛就干嘛。
什么梦想,未来,热爱…
有钱可以捏造出喜欢的形状加以挥霍。
乔馥蕊半蹲下来,眼眶泛红,雨声险些淹没她的嗓音,她费了番力气止住喉咙颤抖,确定橙子能听清她说的话,轻柔道:“橙子,我们回家好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