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姨自作主张,趁小昭不备一把抢过黑色文件夹,声音夹杂对于千渝的失望,“小姐,夫人正在养病,您能稍微收敛任性吗?”
于千渝回头掀起眼皮,眉头细微一簇,没有恼怒莲姨抢东西的行为,她冷淡的视线越过莲姨来到唐珊脸上,“妈,您知道是什么,还给我吧。”
她不惜软了态度请求,“我有没做完的事,必须亲自去做的事。”
小昭心急,可病房没她说话的份,原本于千渝吩咐她回家拿着东西过来,两个人表现坦然一点,全当对接工作,唐珊也不会起疑,谁知于千渝真的睡着了,短短几分钟她陷入浅眠,想继续睡下去,隐约记得小昭下午过来,她有事要做才醒来。
小昭害怕唐珊,哪敢在唐珊面前说谎话
这不,露馅了。
唐珊没有争执的心思,耐心道:“渝儿,你听妈一句,比赛结束再说。”
母女俩说话她怎么听不懂呢?莲姨还没反应过来,手里拿着的东西到底是何。
于千渝加重语气的执着,回应道:“妈,说白了您不相信乔馥蕊,我可以保证,她不会因为谈恋爱疏忽工作,您把东西给我,我去彻底了断不好吗?”
乔馥蕊乔总啊!莲姨顿悟,她手里握着的夹子,极大概率装着乔馥蕊签下的合同,也叫卖身契。
于家母女答应立合同全凭乔馥蕊提议,上面的期限也是,五年十年的,双方同意合同签字盖章内容即生效,这对于家母女有益无害,至于会不会给乔馥蕊造成困扰负担,一定会的,只要合同还在一天,乔馥蕊恪守本分,按照约定为珊诚效力,不能跳槽,不能离职甩手走人,坐实珊诚在她在。
现如今于千渝和乔馥蕊撇清关系,准备交还合同,莲姨心情和唐珊差不多,她们心疼于千渝放下的太快,太过段,没有留给自己一丝喘息的余地。
唐珊想的比莲姨复杂,女儿心甘情愿交还乔馥蕊自由,她很欣慰,但正是女儿反常到让她陌生,她后知后觉惶恐于千渝表现出的“大方”。
她心平气和慢慢解释道:“渝儿,你认为把合同还给乔馥蕊,乔馥蕊会感激你吗?你到现在不明白束缚她的究竟是什么。”
不等于千渝作答,她落下长长的叹气声,“你可以恨我,恨这个不完整的家庭让你失去骄傲的资本,我和你爸离婚后我也恨自己,恨世界上没有抹去那段婚姻存在过的特效药,就算我走出离婚的阴影,找个人共度晚年,糟糕的身体提醒我阴影尚在,换了种形式不打算放过我。”
心事被妈妈看穿,于千渝笑容牵强,“妈,我不恨您,我也不恨爸爸,我讨厌当时自己不知道珍惜,只把你们视作骄纵的底气。”
“我错的离谱,许多事在做之前我没有考虑过任何人的意见,造成后果逃避不肯承担,您身体一年比一年差,乔馥蕊一年比一年压抑,全部因为我的自私自大。”
于千渝从10年里找到令人唾弃的自己,她如愿以偿参与乔馥蕊的生活,后来呢?动不动撒手公司不管的人是她,拿工作剥夺乔馥蕊私人空间的是她,合同堪比她肆无忌惮的护身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