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臣知错了。”流裳的鼻音加重,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至极。
卫凛当真是哭笑不得,还真如九歌所言,流裳就是个人精。
流裳瞧着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实际她已经成年,从她口里说出来,好像她真就是一个孩童似的。
“陛下。”流裳期期艾艾,“小臣自幼无母,是父亲将小臣养大,难免娇惯了些,也不知道天高地厚。”
“便是小臣心里敬仰陛下,可不该宣之于口,不仅如此,小臣还三心两意,便是为了繁衍强大的神族后裔,不该肖想陛下跟九歌上神,那岂是小臣这种稚女能肖想的?”
说着说着流裳竟哭了起来,泪珠子吧嗒吧嗒掉落,哭的甚至羞愧自责。
卫凛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到底是来认错,还是给自己开罪了?
“好了,昨日孤就当你童言无忌,罚你回府闭门思过一日。”卫凛让他们都起来了。
“谢陛下。”流裳高高兴兴地站了起来,她脸上还挂着泪,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派天真。
“上神有何事?”卫凛扫了一眼九歌。
九歌却没立刻搭话,流裳何等聪明?她连忙躬身道:“请陛下允小臣回府领罚了。”
卫凛挥了挥手,将流裳打发走了。
等流裳走后,九歌才道:“不知道臣用流裳方才这套法子,可否请陛下也网开一面?”
“爱卿要是舍下脸给孤抹泪,孤倒是准。”卫凛口气冷淡。
九歌无奈一叹,“臣到底是太大了。”
卫凛:……
虽说卫凛知道九歌说的是,他年岁比流裳大,不能学她卖乖,但从九歌嘴里说出来,他总觉得不对味,是他腐眼看人基么?
“说正事!”卫凛面无表情地提醒。
“昨日臣饮了酒,是不是又对陛下做什么荒唐事?”九歌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陛下身上有臣的气息,臣是喂您血了?”
卫凛:他这是开启了‘不断被臣下调戏,又不断被臣下道歉’的模式吗?
见卫凛不说话,九歌神色凝重,“臣酒醉后做事一向不知道分寸,倘若有下次,陛下即便是饿了,也不要再喝臣的血。”
“如今陛下中了龙蝇妖毒,神族的仙髓血液够能引诱陛下,但这世上没人能比陛下血统纯正。”
“陛下是承袭上古的最后一个血脉,对您来说,便是公卿大人的血都是糟粕,更别说是臣了。”
九歌这番话倒是说的很忧心君上,跟昨夜那个张狂鬼畜的九歌好像是两个人。
卫凛稍稍掀了掀薄而窄的眼皮,他瞅了一眼自己这个臣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