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一开始还不肯给凌志海分房子。
邹谷兰不是什么好欺负的性子,否则当初也不会半夜撬门也要逃离邹家。
她把凌志海这六年来给凌家汇款的凭条都拿到村长办公室,把事闹大了。
村长看不过眼,做主分了两间凌家用来放杂物的漏雨老房子给凌志海夫妻。
经此一事,大家也知道了凌家人之前口口声声说没得过凌志海什么钱,都是昧着良心说的假话。
凌志海与邹谷兰,两个都没在原生家庭里得到过公平与关爱的男女,从此组成了家庭,他们格外珍惜彼此。
田安村里虽然很多闲言碎语,但只要关起门来,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外面打工时,邹谷兰因为她过于出挑的容貌,招来过不少女人的嫉妒,男人的觊觎。
二人决定就在家里种地,过他们的小日子。
他们成家后没有任何人帮扶,凌志海记着凌家的恩情,虽然给凌家的钱更少了,但每年还是会给凌家二老他该出的那份赡养费。
凌志海和邹谷兰夫妻俩互相扶持,走到今日,日子虽清贫,但苦中有乐。
眼看一对儿女,女儿已经大学毕业,儿子也考上了国内top10的大学在念大二,两个孩子都聪明懂事有原则又努力,日子很快就要苦尽甘来,邹谷兰却得了脑瘤。
昨日凌志海跟亲戚借钱时,其他肯借小数额的,反而是远一些的堂亲表亲,凌志海的弟弟、小妹,还有邹谷兰的两个哥哥,明明家境条件很不错,却一分也不肯借。
要不是邹谷兰昨日被凌蔚喂了药效神奇的药水,还被凌蔚亲手用木系灵力蕴养过,修复了脑中快被挤压崩裂的血管,她这会儿怕是就要被妯娌刘芳的所谓“好心做媒”气得脑溢血。
她当年就是被重男轻女,看重金钱的父母卖了,毁了原本的大好前程,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她怎么可能同意用女儿凌蔚的婚事,去换“三十万”彩礼?
更别提那个李大山今年四十了,个矮秃头啤酒肚,还是个家暴惯犯,“病”死了三个老婆的人渣!
这些年来,邹谷兰怕女儿觉得她重男轻女,还格外偏疼女儿多一些,女儿坚持想学艺术表演,她和丈夫砸锅卖铁,也攒钱让她学。
邹谷兰宁愿死,也不可能答应这种变相卖女儿的亲事!
哪怕只是听刘芳提了这个事,她都气得想打人,但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只把刘芳往外推。
刘芳身形胖墩墩的,足有两百斤,邹谷兰不仅推不动她,还被刘芳反过来推搡了一把。
凌蔚动作极快地迎上来,接住被刘芳推得差点摔跤的邹谷兰。
凌蔚:“妈,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邹谷兰借着女儿的手稳住身形:“我没事,蔚蔚,你让她走,我们家没有这样恶心人的亲戚。”
刘芳顿时不乐意了:“阿兰,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两家平时关系是不太好,但这次我是真心想帮你的。我听说你得了重病,急着等钱救命,才给你家凌蔚找了这么一门好亲事。没想到你这么不知好歹!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邹谷兰怒道:“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滚!”
凌蔚眼神凌厉,冷冷看向刘芳:“请立刻离开我家,不然我要告你私闯民宅了!”
对上凌蔚冰冷的视线,刘芳不知怎么的,心里忽地打了个颤,总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她恨不得立刻转身离开这里。
想起李家承诺的,要是这个媒她能做成,至少能拿到一万块的大红包,刘芳顿时又心热了起来。
这凌蔚肯定是演戏演多了,故意装腔作势,吓唬她呢!
刘芳看邹谷兰不肯答应,转而对凌蔚堆砌起笑脸道:“什么私闯民宅,咱都是自家亲戚,串个门不是很正常的吗?凌蔚,难道你就忍心看着你妈因为没钱治病,活活等死?”
凌蔚不怒反笑:“我们家的财务情况,就不牢二婶操心了,就算你死了,我妈也还活得好好的。”
刘芳脸上的笑容顿时挂不住了:“怎么说话的你?凌蔚,我可是你二婶,你长辈!”
凌蔚让邹谷兰退后几步,然后拿起一旁角落处的扫把,对着刘芳杵了杵:“我们家没你这样的亲戚。你走不走?不走别怪我打人!”
刘芳看凌蔚杵过来的扫把末端,还真戳到她衣服上了,连忙往后退,一直退到了院门口,一边还骂骂咧咧:“这么好的亲事拒绝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等你妈住进医院了却拿不出钱来,你可别哭着来求我……”
凌蔚:“对,这门亲事真是好极了……”
刘芳还以为凌蔚现在就后悔了,眼睛一亮,谁知,凌蔚紧接着的就是:“二婶应该现在立刻去离婚,然后去毛遂自荐,问问李大山要不要娶你。二婶你今年也才四十出头,和李大山十分般配。”
刘芳脸色一变,怒道:“我怎么可能嫁给李大山那个喜欢打老婆的人渣……”
再说了,李大山自己虽然长得丑,但是他有钱,就喜欢年轻漂亮身材好的小姑娘,也看不上她这个结了婚生过娃体重200斤的老娘们。
意识到自己一不小心说了真心话,刘芳连忙捂住嘴。
凌蔚:“没事,二婶你身上脂肪多,还脸皮厚,肯定特别耐打。啧啧,三十万呢!您可赶紧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说完,凌蔚用力推了刘芳一把,把她推出了院门外。
刘芳猝不及防,摔了个平沙落雁式……哦,直白点说就是屁股着地,疼得她龇牙咧嘴,痛叫连连。
凌蔚“pang”地重重关上院门。
刘芳在院子外面骂骂咧咧,邹谷兰去厨房端来一盆淘米水,凌蔚心领神会,立刻帮忙打开门。
邹谷兰“哗啦啦”,把盆里的淘米水往门外还赖在她们家门口不走的刘芳身上一泼。
凌蔚立刻重新关上门。
隔着一道门,传来刘芳杀猪般的尖叫:“大冬天泼我冷水,想害死我啊你们!邹谷兰你这个黑心肝的泼妇,活该你得脑瘤!”
凌蔚凉凉道:“再不走,待会泼的就不是淘米水了,妈,家里有没有鸡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