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如若皇上逼你交出那宫人呢?”
“那我唯有一死,以谢君恩。”
柳崇徽怔忡地看着她那视死如归的神情,心中顿感惘然,半晌只能喃喃道,“那个宫人,当真值得吗?”
“值得。”玉箫涩然笑道,“我瞒着她来的,她知道了,必得要和我一起来,她舍不得我,与我舍不得她的心,是一样的,又怎会……不值得。”烈烈的风吹拂着她的长发,那一刻,柳崇徽忽然觉得,自己其实从未看清过这个人。
“罢了。”柳崇徽一声叹息,“我与你一同去见皇上。”
——————————————————
永福郡主出京至袁州思过,袁州刺史是一早就得了消息的,不知是有意无意,竟将苏祎安置在了从前乐蕴的居所。那里在乐蕴暂居后,依旧维持原貌。
苏祎来到当日乐蕴的卧房,卷起缃色纱帐,轻抚床上铺设的锦被与茵褥,似乎还能想起上一次她们在这里云雨时的场景,即便早已是时过境迁。
贺宝走进来道:“千岁,外头有人。”
苏祎并不奇怪,想来苏完自不会放她在此逍遥,暗中监视而已,避开这些耳目的办法,她有都是。
“京中有消息了?”苏祎问。
她虽离京,但耳目犹在,贺宝见苏祎还不知乐蕴之事,便有意瞒她,也不想叫她为乐蕴之事再度涉险,便道:“并未有什么消息……”
苏祎沉吟道:“苏完究竟意欲何为……”还有乐蕴,她究竟在做什么?
“属下有句话……”
“不当讲就不要讲。”苏祎冷眼道,“何时也学上这种琐碎了?”
贺宝低下头:“千岁恕罪。”他思忖道,“属下只是不解,千岁既早知乐……乐大人是皇上的人,为何还要与之亲近?落得如此下场……”
苏祎眉梢轻挑:“如此下场?”她笑道,“如今有什么不好?”
贺宝咬牙道:“让皇帝占了上风。”
“胜败乃兵家常事。”苏祎道,“何况我也没有败。”
贺宝疑惑:“那千岁……”
“那份受贿的名单,是我一早给乐蕴的,当初给的时候,以防不测,上头写的其实没有多少是真的。”苏祎慢悠悠地一笑,“苏完一看就知道,所以她也只是罚我思过罢了。不过到底还是给了她一个借口赶我出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