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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怒极反笑:“所以朕还要奖你?”
“此乃臣分内之事。”
皇帝两步走到她面前,拎着她的领口,扬手给了她一掌,直打得乐蕴半边发髻都乱了,官帽滚在地上,嘴角渗出的血丝滴落在上头。
那样瓷与玉一样的肌肤,浮起肿胀的掌痕,那颜色让皇帝也是一愣——自己又打她了?
明明那一次之后,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要再伤害这个人了,为何,为何还是……皇帝松开手,任由乐蕴倒在地上。
乐蕴抬手按在唇角,抹去上面的血,慢慢抬起手,眼中似有一团火在烧:“皇上要责罚臣,怎敢劳皇上亲自动手,传下面的公公来就是,臣无有不受的。”
“乐蕴——”皇帝尽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她不愿意再弄伤乐蕴,“你非要将事情闹大吗?”
“臣不敢。只是一个武德侯夫人此举罪在不赦,依律当诛九族。臣一心为皇上,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是以臣……”
“好一个赴汤蹈火,好一个在所不辞。”皇帝冷笑一声,“你知道赴汤蹈火是什么滋味?朕现下把你交给周祯,你以为他审不出来那东西是怎么到那妇人身上的?”
乐蕴闭上眼:“皇上若不信臣,自可将臣下狱亲鞫。”
“下狱?你为了一个下作妇人,要逼朕把你下狱?到时朕就不得不在那妇人和你之间选一个,对不对?乐蕴,你以为朕舍不得你吗?”
乐蕴闻言,微微抬起眼帘:“皇上一向,都最舍得臣了。”
此话一出,便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插在的皇帝心头。
她顿时失了大半的戾气,却更是惊怒:“你还是念着那件事,对朕耿耿于怀。”
乐蕴摇了摇头:“没有,没有耿耿于怀,臣已经尽力在忘了。但是忘不掉。”
“那你可以与朕说,如你从前一样,闹到御前来,要朕补偿你,朕没有什么是不愿意给你的……”
“臣惟请陛下赐罪武德侯府。”
皇帝跌坐在御案上,将手臂贴在额上,“清渠。”清渠从外头膝行进来,连头也不曾抬:“皇上……”
“让宫正司送杖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