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蕴道:“哦?”
“这可都是恭州与永福郡两地的食邑。”苏祎道,“苏完不是封了你个宜春郡君?宜春那地方可富庶得很,眼看着年尾了要清账,你且等着吧,自有你流水的银子没处花的地方呢。”
乐蕴半信半疑回到府上,正遇上府中管家带着账目过来,说庄子上的东西清点造册,拿来给她过目,乐蕴接过去一看,不禁诧异:“怎么这样多?”
管家笑了笑:“宜春郡今年收成好,租子礼贡交的也比往年多了二成,能有十一二万两银子,咱们府上开销又少,抛去日常的花费还有上缴国库的一笔,还能有七八万两银钱……”
乐蕴接来账目,一路往屋里去,阿萝端着茶水糕点上来,替乐蕴摘了鹤氅,将手炉添好银炭,她挽起袖子时,露出手腕上一对儿玉镯,成色瞧着不大好,身上的冬衣也发暗。
乐蕴放下账目,招了招手道:“阿萝。”
阿萝套好炉套,将手炉放在乐蕴怀里,笑了笑:“大人?”
“快过年了,我给你们添置些头面衣裳如何?”
阿萝圆张着唇,一头雾水地看了看堂下站着的老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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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才书局里,阿琼看着那一箱箱金玉绫罗珠光宝气,忍不住道:“老师这是……”
乐蕴淡淡道,“快过年了,给你买的。”
“我哪用得着这些……”阿琼眼花缭乱地合上箱子,“这些好东西,老师自己留着吧。”
“我今年多了块封地,平白多了七八万两的进项,就是拿银子往池子倒也倒不完,还要花在明面上,这不,只好都往胭脂水粉钗钿绫罗上划账了。”乐蕴说罢,走上前揉了揉阿琼的发,“收下吧,年轻的时候不打扮,难不成要半老徐娘了才涂脂抹粉……不给人看给自己看,又不是没钱。”
阿琼只得道:“那我替老师收着。”
乐蕴也随她,趁着让人搬箱子下去时,在书局里挑了些书,阿琼又替她搜罗来许多孤本残卷前人笔记,结果乐蕴看也没看,就让她包好带回去了。
阿琼道:“老师不看看吗?”她记得从前乐蕴势必当场就要翻看的。
乐蕴道:“回去看。”
阿琼不敢多问,只道:“听说前阵子玉樽使团进京,也带了许多他们的古籍来,都是玉樽王室的私藏,看来老师著书之愿,很快就能实现了。”
乐蕴只低声“嗯”了含糊一句,才道,“阿琼,我来的路上,经过一家楚馆,听里头的倡女唱歌……我记得,她们在唱,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源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她悠悠转过头,望着阿琼,“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