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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乐蕴闭着眼一言不发,诃伦忍不住推了推她,最后轻掴了乐蕴两巴掌,“怎么样?”
乐蕴慢慢地将眼睁开,幽幽道:“你的喜欢,便宜得很。”
诃伦不以为意:“便宜?你敢说我便宜?”
她将乐蕴提到怀里,把玩着她的下颌,瞧着乐蕴眼睫上下颤抖,“我长到二十岁,还没人敢说我便宜……”她用了些力,乐蕴一个激灵,忍不住咬了咬唇角。
“好吧……”诃伦松开手,“总归我只是借,还真不能将你带走。”她将乐蕴放在床上,收紧两手上的锁链,在看见乐蕴两手腕上的血痕时,忍不住叹了口气,“为什么要挣扎呢……弄伤自己,你也换不来什么,如果皇帝真的珍惜你,又怎么会把你送给我。”
乐蕴侧过头,不想再理她,但心头的恨意却受到了蛊惑一般,难以自抑地开始猛发。
“玉樽有很多药,很多东西看似鸡肋,却能让人获得不一样的享受。”诃伦的声音冷如窗外的风雪。
乐蕴动了动手腕,却只剩下曲起手指的力气,但这显然不能对诃伦造成任何伤害。
诃伦找来个干净茶杯,取出一枚玉瓶,将里头嫣红的丹药用水化开,一股浓郁而迷离的香气,忽然腾起,在满是情欲气息的卧房徘徊游荡。
“这叫阿/芙/蓉,是西域的商人带来玉樽的,据说只要用一点,就会让人变得舒服极了……我知道你很痛,把这个喝下去,就不痛了……”诃伦笑着,捏开乐蕴的唇,将那一盖碗浅浅的淡红液体,喂进了乐蕴口中。
“还有一天一夜,闭上眼睛,让我好好享受你……”
乐蕴眼中闪过一丝惊恐的颜色,却还是并无挣扎地慢慢闭上眼。
窗外的斜晖落在她的脸颊,暖融融的,像是一种轻柔到极致的抚摸。她摊开手,哪怕手腕上的血已斑斑点点沾染在身下的茵褥,身下痛到极致,反而说不上怎样的一种感觉,神思如同在水中沉溺,她蜷了蜷手指,什么都抓不到。
冷热似乎已经没有了感觉,但同时袭来的时候还会让她战栗不已,痛感与快/感也是一样,她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在情事上遭受这样的痛楚,不明白为什么她要遭受这种痛楚,或者说,不明白为什么是她……
诃伦的身体将她牢牢禁锢时,乐蕴眼前又闪过皇帝的身影,那抹明晃晃的黄,当真是刺眼得很啊,怎么就那么会折磨人。
她要活着,活着从这里走出去,把一切问清楚。
哪怕已经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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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祎在三日后回到了京城,命人抬着桶到乐府上时,却听乐府家人说乐蕴这三日都被皇帝派到西陵去办差,还未归来。她虽疑惑,却还是先将鱼放下,吩咐人一定要在乐蕴回来之后再做,在这之前每隔半个时辰就要换一次水,这才告辞离去。
阿萝见只是一条鱼,忍不住奇怪:“怎么这鱼是养在瑶池里的?”下人道:“郡主千岁亲自登门送鱼,满京城也是独一份了。”阿萝啐了他一口,让人将鱼抬去厨房,独自取了针线坐在屋里绣花,那件官服她已绣好了,乐蕴却自从那日入宫便去办差,也不知是什么差事,走得这样匆忙。
好在三日已经过去了,连绵大雪都被扫净,天色澄蓝,寒意虽料峭,但天色总归还是让人觉得舒爽。